“哈哈,”余锦年捏了捏她的面庞,用小碟夹上一块雪花糕哄她,“不喜好小年哥?那就不给你吃雪花糕了。”
听到并非是二娘病情发作, 余锦年才放心下来,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又拽了袖子悄悄擦去她脸上的泪印,安哄道:“有小年哥在呢,穗穗不怕,二娘必然会好起来的。”
一会儿是没主一会儿是有主的,可那男人又确切是要进院的意义,余锦年有些摸不着脑筋。话说,那院子只是个普浅显通的邻家小院,听二娘说,原店主程伯之前是给一户大户人家做下人的,厥后年龄渐高,便辞了主家回到故乡来,添了这处屋子养老,还给人做了几年账房先生,老先生为人驯良,且见多识广,很得街邻尊敬,独一可惜的是程伯家里从没见过有甚么亲戚来,乃至于厥后二老无病无疾地去了,还是街坊给筹办的白事。
如此说来,那男人更是可疑了。
余锦年摸摸她脑袋,表示宽弘大量,不与她这“一点点”的小丫头计算,回身端了做好的雪花糕,放到前堂去卖。这来往“一碗面馆”的门客很多是冲着每日的别致小食去的,见本日拿出来的是个夹层的软糕,每块糕巴掌大小,半黑半白,缀点着红粉花瓣,真真如红梅落雪普通都雅,且冒着令人垂涎的芝麻香气,令人食指大动。没多大会,这满满一屉的雪花糕便卖出去了很多。
“……”穗穗咽了声口水,感受更饿了,她咂着小|嘴嘀咕了半天,仿佛是听呆了,又忽地站起来跑向二娘的房间,“娘,娘!穗穗奉告你件大事!”
“穗穗你一返来就与二娘告状,也不晓得是哪个小丫头先闹着要去看的,看我不清算清算你!”余锦年作势要去抓小丫头,穗穗“呀”的一声尖叫着跳开,跑到二娘身后暴露个脑袋尖儿,两人你追我赶的玩起鹰抓小鸡,惹得二娘也开朗笑起来。
穗穗才小声哭道:“我梦见一个好可骇的鬼差, 它拿着很长很长的链子, 它说时候到了,要来钩我娘的魂……呜……小年哥, 我娘她会好起来的是不是?她不会被鬼差勾走的, 是不是……”
有人笑问:“小年哥儿,你给讲讲,明天这糕又有甚么花样?”
至余锦年来时,传闻已吐过几次血,人也肥胖得脱了形。
余锦年皱着眉看她。
“真的?”穗穗忽闪着大眼睛问。
来买雪花糕的街邻们乐得笑起来,纷繁点头:“都雅的,都雅的。不但小年哥儿的技术都雅,人也都雅!”
余锦年回了神,心道,罢了,归正他已聘请那男人来吃赔罪饭,若早晨他真来了,是真是假也就能知个清楚了;若他不敢来……也就当是给二娘母女改良炊事了。
余锦年也拿了个筐,剥起蒜来。
整整齐齐、方方块块,甜香松糯的雪花糕便做好了。
这一闭眼,倒是入了梦,混乱得很。
玩闹够了,余锦年就找出个竹匾子,把袖中桂花倒出来晾晒,穗穗见了也站到边上,学着余锦年的模样提着袖子,哗啦啦往里倒。
余锦年看着这糕,总感觉少了些甚么,他皱了会眉,忽地拔腿往外走。
见余锦年如此笃定, 穗穗低头思虑了不大一会, 便接过糯米碗, 哒哒地跑去二娘房间,谨慎翼翼地将瓷碗摆在床头,又毕恭毕敬地磕了几个头,念了几句“菩萨保佑”,这才爬上|床,蜷在二娘身边睡了。
二娘掩着嘴悄悄笑着,昂首瞥见余锦年出去了,也讽刺他道:“你们两个小贼,又去那里疯野了?”
大师都昂首不见低头见的,虽没见过如许的卖法,纷繁别致了一会儿,却也没人厚着脸皮沾这一小碟黄瓜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