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俏姐姐在里头呢,快出来罢!”清欢将他推动去,边笑边说,“雪俏姐姐,这就是年哥儿了。”
“年哥儿?”
余锦年一昂首,瞥见一层红粉纱罗背面坐着个女子,身上披着条百蝶穿花的披帛,竟是那日在郑牙人家门口见到的那位花娘,雪俏也朝他施了礼,余锦年才反应过来,忙将手中食盒放到桌上,取出上层的月团和基层的小菜,一一先容开去。
他拎着食盒要走,被季鸿扯了一下:“还是我去吧。”
雪俏笑起来:“之前从没见过如此冰雪剔透的月团。”
倚翠阁中已是群芳斗艳,笑语欢声,进了大门,是一个宽广的厅堂,当中有一方歌台,红绸彩罗从高高的楼顶垂下来,如烟云缠绕,映得面前一片万紫千红。
小厮偷偷瞧了余锦年一眼,又顺着地上暗影瞥见了厨房里一双墨缎面的靴子,便不敢往上看了,回过神道:“小的还要去城东姜府,可否劳烦年哥儿送到倚翠阁?”
而青柳街上,“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大好青年余锦年挎着食盒,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倚翠阁中,别致地四周乱看,试问哪个男人不想见地见地旧社会的红灯区呢?
雪俏房间敞向极好,手边就是一扇雕镂大窗,推开窗叶就能赏识楼下歌台上的舞曲,她就着清茶听了两句,却也不说话。
到了巳时, 街上各色摊贩都已开张了, 余锦年却还没忘了自家早晨也是要过节的, 所谓入乡顺俗,得空他就跑出去买了些生果, 幸亏早晨祭月用。
余锦年一份份地用油纸将月团包装好,又洗菜切瓜做小菜,不时用手背揉揉眼睛。
一旁清欢尝了一块,喝彩道:“好甜,姐姐快吃一个。”
正嗫嗫吐槽,这时清欢小娘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伸手扯住了余锦年的袖子,娇滴滴笑道:“傻兮兮的,看呆了?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