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我承诺你的,没有食言吧……”他声音那样衰弱,前面的话越来越轻,乃至于厥后在唇边呢喃的声响我都已经听不清楚,脸上还是挂着暖和宁静的笑意,一双本来灿若星斗的眼眸亮光却也越来越暗淡了下去。
我怔怔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心中尽是感激和疑窦。
环境仿佛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我希冀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火把,仿佛他们能够照亮我的心普通,不竭地祷告他们能够救救我和阿青。
他们又在我面前围着阿青拳打脚踢了一阵,直到阿青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才把拖畴昔,绑在马后。
夜色还未散去,我看不清那草地上是否沾满阿青的血迹,我也不敢细心去看,心中如同被千刀万剐了普通绞痛。
谁知我的力量还是太小,他很快便也发觉了背后偷袭的我,一把就把我推倒在地,转过身来,一脚踩在我的背上。
这景象让我想起了吉婆大娘分开我时的模样,她的眼睛里的光也是如许暗淡了下去,逐步落空的了昔日的光彩,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抽出匕首跳上马背,仓猝冲上前去,死死拽住一个马匪的衣角,扬起手来,想要一刀刺他,好让他放开阿青。
他看着生疑的模样也被逗笑了:“女人,此人当真是个郎中,不然我聂壹带着如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白衣,来这茫茫北漠里做甚么呢?”
我用手渐渐摸向就落在手边的匕首,扬起手来,正欲挥手与阿青道别,谁知被踩着我的马匪发觉,一脚踩在我的手腕上,狠狠地碾了几下。
“好……好。”阿青赶快擦掉我脸上的泪,说话的声音仿佛比刚才强了几分,我忙扶起他的身子,让他靠着我坐起来喘一口气。
我不信赖这突如其来的凶信,只感觉面前一黑,天旋地转,我把头狠狠地压在阿青的胸口,放声地大哭,口中不竭地叫唤着阿青的名字。
在一旁折磨阿青的两个马匪见到火伴倒地,仓猝爬上马背想要逃脱。但是此时奄奄一息的阿青还被他们紧紧地拴在马后。
我不知阿青是否已经离我而去,被马匪的脚狠狠碾着的疼痛比起心中的苦痛的确不值一提,奋力地用另一只手去够那刀刃,只想追逐着他的脚步随他一起拜别。
为首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叔,气度轩昂,看起来像是达官朱紫,穿戴素雅的长袍,披着玄色的裘绒的大氅,腰间别着一块纹饰奇特的玉佩。
“死丫头,你的把戏倒还挺多。看老子们一会儿如何玩你的小哥哥。”
那人见我如此,淡淡地笑了一声说:“我是一个郎中,我家老爷叫我给这位小兄弟看看伤势。”
这时我们才看清方才射杀马匪,在我们前面紧紧跟来的人,已经在我们身后冷静地打量了好久,而我却一向熟视无睹。
我的阿青,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眷恋,莫非也就如许离我而去了吗?
他望着我和阿青,轻声问道:“你们两个还好吗?”
“想死啊?你死了,大爷们还玩甚么?”
我闻声身后阿青用尽最后的力量,痛苦与衰弱交杂地声音喊道:“放开她”。
他用他的脏手抬起我的下巴,打量着我的脸不由笑道:“方才夜黑没有看清楚,倒还真是个小美人儿。
他们穿戴汉人的衣服,纹饰富丽,看着就来源不俗。他们的腰间都佩着长刀,马背上挂着弓箭,方才就是那箭贯穿了踩着我的马匪的咽喉。
“如果你骗我,那你记得,就算是地府之下,我也定会去寻你,跟你讨个明白。”我哽咽着说完,强压住狠恶跳动的心脏,看着阿青对我莞尔一笑,鼻子一酸大颗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很痛诶,阿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