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老爷!”两名骑士大喜伸谢。
陈祎将那东西递了过来,笑道:“偶尔做出的一个小东西,我唤它作‘番笕’,沐浴或盥洗衣物时抹上一些,倒也能够洗得更洁净一些。”
世人团团围坐以后,安慕华为陈祎引见了两名骑士,说他们是洛阳驰名的游侠儿杜山、杜海兄弟,本身此次出门做买卖,雇佣了两人担负保护。
两人在脚边放了一块四四方方、淡黄中又有些透明的东西,在溪水中洗了洗手以后,用那东西在手上正反摩擦一阵,手上立时沾了一层红色的泡沫,然后双手交互搓动,使泡沫均匀地覆盖在手上,最后再次在溪水中冲刷,把那层泡沫洗掉。如此洗过以后,两人的手仿佛变得分外洁净。
“这就是洛阳新近名声大噪的‘冰火烧’?”杜氏兄弟中的老迈杜山哑着嗓子问道,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采。
对杜氏兄弟的表示,陈祎固然看到也涓滴不觉得忤,亲身拿起方才拿出的酒葫芦,为安慕华、陈兴和杜氏兄弟各斟了一碗酒,然后歉然道:“小子年事尚幼,便不陪三位喝酒了,全由我兴伯来代庖。不过我这酒非常浓烈,三位最好小口满饮。”
“陈公子,此是何物?”安慕华饶有兴趣地问道。
喝了几口酒以后,安慕华向陈祎摸索问道:“陈公子,据鄙人所知,这‘冰火烧’自问世时候不过数月,并且只在洛阳出售,又因为数量有限,每次一面市便被洛阳几家最驰名的酒楼朋分殆尽,公子有何门路,竟能获得此酒?”
三人一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前后到来的两批人是萍水相逢,固然相隔不远,倒是各吃各的,相互之间泾渭清楚。
不过对于安慕华这商海打滚多年的老狐狸来讲,陈喜的半句话已经给了他充足的信息。固然他见机地不再诘问,但在面对陈祎时,态度已有了些奥妙的窜改,模糊然已经将他当作与本身身份相称的人来对待。
陈祎自报了家门,又先容了陈兴和陈喜。
陈喜也仿佛明白了甚么,后半句话便没有再说下去。
看到他向这边走来,陈祎三人都停下吃喝。
作为一个胜利的贩子,他深知方才的美酒“冰火烧”与面前的番笕中都包含着庞大的商机,不过两边毕竟萍水相逢,问很多了只会令对方生出戒心乃至恶感,方才扳谈时听他们说此行也是前去洛阳,这一起上倒能够拿出些手腕拉干系,若能将这两样东西中的任何一种拿到手里,其收益都要远远超出本身此次做的所谓“大买卖”。
陈兴恰在这时呛了一口酒,收回连续串狠恶的咳嗽,将陈喜的话打断。
胡商的鼻子微微耸动两下,脸上顿时现出惊奇之色,转头向着陈祎这边看了几眼,忽地起家走了过来。
陈祎起家还了一礼道:“不敢,小子陈祎,未知安先生有何见教?”
安慕华又抿了一口酒,悠然道:“观之澄彻晶莹如冰,饮之灼烧炽烈如火,故名‘冰火烧’。现在这美酒在洛阳虽是有价无市,我却有幸咀嚼过一回,怎都不会健忘它的味道。”
酒液入口时,杜氏兄弟还不觉如何,比及酒液穿喉入腹,却似是一条火龙穿过喉咙食道,然后化作一蓬烈火在腹内炸开。
安慕华眼中一亮,也没有客气,将那块番笕接了过来,学着方才看到的步调将双手重新洗了一遍,细心察看洗过的双手,公然比先前洁净很多。
“咳咳咳……”两人满脸通红的抓着喉咙一阵急咳,然后往嘴里狂塞了几口菜蔬,好半晌后才将胸腹间的那一团烈火压了下去。
那胡商与两名骑士对饮了几碗酒后,刚好有一阵轻风从陈祎三人那边吹来,风中却裹挟着一丝从陈兴手中的葫芦里散逸出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