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不过对于安慕华这商海打滚多年的老狐狸来讲,陈喜的半句话已经给了他充足的信息。固然他见机地不再诘问,但在面对陈祎时,态度已有了些奥妙的窜改,模糊然已经将他当作与本身身份相称的人来对待。
陈祎也让陈喜再到车里提了一葫芦酒出来。
那胡商与两名骑士对饮了几碗酒后,刚好有一阵轻风从陈祎三人那边吹来,风中却裹挟着一丝从陈兴手中的葫芦里散逸出的酒香。
“咳咳咳……”两人满脸通红的抓着喉咙一阵急咳,然后往嘴里狂塞了几口菜蔬,好半晌后才将胸腹间的那一团烈火压了下去。
陈兴恰在这时呛了一口酒,收回连续串狠恶的咳嗽,将陈喜的话打断。
陈祎笑而不答,一旁的陈喜却脱口道:“要甚么门路,这酒本就是……”
那被唤作“安老爷”的胡商听到骑士的恭维之词,双目当中闪过一丝异色,脸上却仍然弥漫着光辉的笑容。他举起酒碗,操着一口调子奇特却非常流利的汉话道:“承杜懦夫吉言。此次若能赚到钱,两位懦夫功不成没。等回到洛阳,安某天然另有一份情意。”
安慕华蹲下来将双手在清冷的溪水中随便洗了洗,随便转头看向陈祎和陈喜是,却看到非常风趣的一幕。
看到他向这边走来,陈祎三人都停下吃喝。
胡商的鼻子微微耸动两下,脸上顿时现出惊奇之色,转头向着陈祎这边看了几眼,忽地起家走了过来。
安慕华又抿了一口酒,悠然道:“观之澄彻晶莹如冰,饮之灼烧炽烈如火,故名‘冰火烧’。现在这美酒在洛阳虽是有价无市,我却有幸咀嚼过一回,怎都不会健忘它的味道。”
那安慕华笑道:“鄙人是从西域移居至洛阳的一个小小商贾。说来忸捏,鄙人平生颇好杯中之物,对美酒的气味最是敏感。方才随风嗅到这位老丈葫芦中的一丝酒香,仿佛是可贵的佳酿,以是厚着脸皮上来讨一碗喝。”
“如此最好,多谢陈公子!”安慕华喜笑容开,回身去号召那两个骑士,一起脱手将整张毛毯连同上面的酒食搬了过来。
陈祎见此人举止有礼,说话风趣,便也呵呵轻笑道:“千里有缘来相会,既是有缘,安先生何不与贵火伴都移过来同座。小子这里旁的没有,美酒却可管够。”
倒是安慕华涓滴不见非常,谈笑风生,彬彬有礼。
安慕华眼中一亮,也没有客气,将那块番笕接了过来,学着方才看到的步调将双手重新洗了一遍,细心察看洗过的双手,公然比先前洁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