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春秋虽小,可每日上山打柴、下地干活、去粮肆买粮,加上人又活泼讨喜,梧桐镇没不熟谙她的,若让她跟着,不出半日,这整条镇子就都晓得阿谁奥秘的简大夫就是她甄十娘了,求医的人还不得把祖宅的门给挤扁了?
“甚么……神医不神医的!”慑于简大夫的威名,柳麻子到底没敢说出狗屁神医四个字,他指着门板上昏倒不醒的柳二贵,“我儿子就在这儿,今儿你们若治好也就罢了,若治不好,我就要你们一家赔命!”他抽出腰间一把打猎用的弯刀在李齐面前晃了晃。
柳二贵就快没气了,药铺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买卖都做不了,越迟误,对药铺名誉的影响就越大。
秋菊兀自倔强地抿着唇,抓着甄十娘不放手。
这如何行!
记得导师讲这类病时,她也查过质料,在当代,的确发作过近似的头瘟,蛤蟆瘟等,一旦染上,大多不救,想起这些,甄十娘眉头拧成了疙瘩。
都聚在瑞祥门口看着裹了棉被躺在门板上的柳二贵指指导点。
“真的是风寒吗?”柳麻子也跟着问,“……能不能治?”
“你真的能治?”人群中腾地窜出一个身着锦缎,三十摆布的男人,他不成置信地看着甄十娘,“这是瘟病,我几年前曾在巫熹见过,一旦染上便没得治,当时整镇子的人都死绝了!”
似是又想起了当年的惨状,话说出口,那男人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李齐媳妇就讪讪地笑,“……秋菊女人放心,晓得阿忧身子不好,我已经雇了马车,就在胡同外的对街等着,阿忧去了也只是帮着诊脉,药堂里有伴计,毫不会累着的。”
秋菊嘟着嘴,不甘不肯地进屋拿了斗笠,一边帮甄十娘戴上,嘴里筹议道,“要不,奴婢跟您去吧,”
大头瘟,又叫大头伤寒,系风热邪毒引发,首要特性就是头面肿涨,发热,多在冬春发做,最可骇的是,这类病感染性极强,又被前人称为瘟病。
喧华号令都是因为内心深处惊骇落空儿子的惶恐,现在见到传说中高深莫测的神医真的来了,柳麻子佳耦哪还敢再闹,恐怕迟误了儿子的救治,对甄十娘倒是毕恭毕敬。
二贵娘也止了哭,闪身把门板让开,“求求简大夫好歹救救我家二贵……”
“驭……”马车在人群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