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听着微勾了唇角:“你若残暴无行,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
顾清岚心中暗叹,他和这冤孽的胶葛,已越来越乱,早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只能抬手重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我当年也不过尽为师之责,你不消过分感激。”
有了如许的动静,隔壁帐篷的李靳和莫祁天然也惊醒过来,路铭心醒了一咕噜爬起来,一不谨慎在桌沿上磕了头,却还是称身扑到顾清岚身上,胡胡说:“师尊,有妖兽来袭,我来护你!”
她不肯承认对顾清岚的倾慕之情,顾清岚也不去多问,任她搂抱了一阵。
这些妖兽相互厮杀了一场,却均对近在天涯的他们四人视而不见。
顾清岚冷眼旁观,早看出燕氏两兄弟并不凡物,比他们阿谁武痴父亲,不知要夺目深沉多少倍。
路铭心曾行走南边大陆,见过诸多魔修豢养的妖兽,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怪兽,也是初次见到妖兽间如此残暴的搏杀。
待异齿雪鸮们成群结伴飞走,路铭心才讶然说:“这些妖兽是疯了?”
那些异齿雪鸮却并未却步,反而收回越加凄厉的鸣叫,从侧翼四方,啄向那怪兽。
话虽这么说,他们各自返回帐篷,却都没法再睡下,打坐调息到了天亮。
她想着就搂着顾清岚的腰,将头在他怀中蹭了又蹭,迷恋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见地过了,晓得顾清岚确切能将她“清理”,当下身上的皮紧了又紧,尾巴夹了又夹:“师尊,不知这个作歹多端指的是?”
这几日他一向没问这事,路铭心还觉得他忘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
路铭心也乖乖听他安排,自去那边睡下,只是还未睡到半夜,她就又堂而皇之地从桌下将腿和手伸了过来,扒着他的身子死活不松。
异齿雪鸮普通独来独往并不成群结伴,岩蟒冬眠时也山崩地裂尚闷头大睡,哪怕平时岩蟒也不是好战的物种,若遇劲敌,大半挖地逃之夭夭。
他说着微顿了顿:“但若你并未作歹多端,别人却要将你赶尽扑灭,我也不会坐视不睬。”
因而帐篷刚撑好,路铭心的眼睛就亮了又亮,紧盯着顾清岚说:“师尊……我夜里帮你取暖……”
她一边说,一边谨慎看着顾清岚:“我只要师尊返来,不将我逐出师门,就甚么都好。”
那些异齿雪鸮却并不给它机遇,纷繁咬向它头颅后的亏弱之处,一口之下,如岩石般的青色硬皮,也被撕下一块,皮肉混着鲜血簌簌而下。
顾清岚摇了点头:“我并不以为他能做到这般。”
更何况燕夕鹤只给了路铭心一片,还不知他手上有没有更多的,是不是想借道铭心之手凑足更多残片,从中渔利。
莫祁一个没留意被她呛了一口,差点没喘过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夜里取暖,此人的脸皮,还真日趋丰富。
顾清岚又淡看了看她:“凌辱残杀无辜强大,逆天而行。”
那些异齿雪鸮也确不像是合力捕食,将岩蟒的血肉撕咬下来后,并不吞食,甩头扔去,就又一口咬去,看那模样,竟一意要将岩蟒置之于死地。
等两人各自打坐调息后,顾清岚就将小桌隔在两人之间,将帐篷隔开,那意义很明白,要她守礼,和他各睡一边。
她看得有些发楞,问身侧的顾清岚:“师尊,这岩石间的是甚么东西?”
天魔残片大家趋之若鹜,但毕竟是魔修之物,哪怕道修中也很多人对之垂涎,一旦摆到明面上,也会被指勾搭魔修,成为众矢之的。
路铭心听完松了口气:“不敢欺瞒师尊,我当年虽曾对师尊犯下大错,但多年来谨遵师尊教诲,剑下所斩,无不是死不足辜的暴徒,从不残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