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的风雪中御剑飞了一整日,他们也都有些倦怠,为了对付接下来能够面对的环境,夜里要好生歇息。
莫祁就晓得,跟李靳和路铭心这两个闻名场面大的人物出来源险,大半也不会多艰苦,归正这两个主儿总能想出体例来享用。
路铭心不在乎地“哼”了声:“我已不是当初阿谁任人鱼肉的小丫头,那些小人呶呶不休,又能奈我何?”
顾清岚听着微勾了唇角:“你若残暴无行,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
她一边说,一边谨慎看着顾清岚:“我只要师尊返来,不将我逐出师门,就甚么都好。”
顾清岚淡看了她一眼:“我曾承诺过李师兄,若你犯下滔天罪过,我会亲身脱手,清理流派。”
因而帐篷刚撑好,路铭心的眼睛就亮了又亮,紧盯着顾清岚说:“师尊……我夜里帮你取暖……”
李靳惊奇不定,看了看顾清岚,神采可贵寂然。
顾清岚目光幽深,看着空中的奇景,沉声说:“这是岩蟒,存放在北境山中,以食岩为生。”
顾清岚抬手捏了诀,那飞下的积雪,俱从他们头顶绕开,不但没将他们埋住,反倒构成一个坚固的冰雪拱顶,将他们环绕庇护在此中。
那些异齿雪鸮也折损近半,死了十数只之多,余下的还是围着岩蟒啄咬,见岩蟒确已死去,这才结伴啸叫着回旋飞走,也不知是否又去寻觅下一个目标。
顾清岚微微皱了眉,他当年和李靳曾来过北境,当时这里虽苦寒凶恶,但也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循环,并不像本日所见普通,无端厮杀。
路铭心从帐篷中跃出,背后业魂一动,就要腾空飞去斩杀妖兽,顾清岚却将手按在她手臂上:“它们并非冲着我们来的,不要轻举妄动。”
更何况燕夕鹤只给了路铭心一片,还不知他手上有没有更多的,是不是想借道铭心之手凑足更多残片,从中渔利。
天魔残片大家趋之若鹜,但毕竟是魔修之物,哪怕道修中也很多人对之垂涎,一旦摆到明面上,也会被指勾搭魔修,成为众矢之的。
不但如此,这帐篷还用了妖兽残魂,他将这两顶帐篷自万千戒中取出,它们就好像活物,自行撑起,上面四角皆伸出利爪,紧紧□□雪下的岩石中抓紧。
待异齿雪鸮们成群结伴飞走,路铭心才讶然说:“这些妖兽是疯了?”
帐篷有两顶,如何分自不必说,归正李靳见了路铭心就想踹她,毫不成能跟她挤在一顶小小的帐篷里,莫祁又和她辈分不异,兼有男女之妨。
岩蟒吃痛,又畏缩不能,悲鸣着用庞大的头颅身躯撞向山壁,一下就将数只异齿雪鸮撞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他说得轻巧,但到了现在,路铭心又怎会不晓得,天下间有几个做师父的,会为了门徒殚精竭虑,夙夜劳累,乃至不顾本身。
话虽这么说,他们各自返回帐篷,却都没法再睡下,打坐调息到了天亮。
夜幕下这残暴却又诡异的一幕,来势汹汹,却持续了不敷一炷香的时候,那岩蟒很快被咬得浑身破裂,庞大的头颅倒在雪地之间,不能转动。
跟着这怪兽的行动,他们头顶的山体霹雷震惊,雪块跟着松动的岩石一起滚落下来。
顾清岚又淡看了看她:“凌辱残杀无辜强大,逆天而行。”
顾清岚接过她递来的茶碗,啜了一辩才说:“你的天魔残片,是从那里得来的?”
莫祁当时曾说燕丹城幻魔反叛,或许和天魔残片有关,他们措置了楚婉,却并未寻到天魔残片的线索,不想本来燕夕鹤早就把残片给了路铭心。
顾清岚摇了点头:“我并不以为他能做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