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被那一声“贤侄”唤得也是微顿了顿,路之遥在元齐大陆和他是平辈的师兄弟,路之遥见了他还总要亲热喊一声“小师弟”,现在却口称“贤侄”,让他平白晚了一辈。
自古以来臣子最忌讳的,乃是功高震主,文臣和武未来往过密,常常也会犯了君主大忌,当年路铭心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并未有军功官位加身,顾清岚也只是个幼年的翰林,他们二人结婚还可算说得畴昔。
只是她却没想到,她一语刚毕,顾清岚就对路铭心道:“心儿,你去帮我把酒接过来。”
这么一来,李靳君无戏言,下过的圣旨不成能再收归去,顾清岚真的自此就是元齐朝的头一名异姓王公,这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爵位。
路之遥点头感喟了声:“这两年来交战,贤侄的身子耗损也极短长,更是九死平生,若而后不睬朝政,放心疗养,估计也没人能说些甚么。”
没过两日,太后就真的领了浩浩大荡的宫女内侍们过来,说是要来探病,不过那阵仗却像是要来威胁。
顾清岚在元齐大陆早见多了风华正茂气势很盛的女修,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路之遥气到手又颤抖起来:“你这混账!是认准了你爹舍不得是也不是?我路家满门都要毁在你这混账手里了!”
路之遥天然并不是对顾清岚不满,如他亲口所说普通,若他们二人当年就已结婚,路之遥还会深感欣喜。
路铭心也想起来在这个大千天下的人面前,不能提起元齐大陆的事,就清清嗓子:“父亲大人,我和师……清岚哥哥是定然要在一起的,你若分歧意,那就干脆打死我算了。”
她想顾清岚本就方才死而复活,只怕比旁人更看重得来不易的性命一些,这番逼迫哪怕不能令他昂首服从,也会令贰心惊胆怯。
顾清岚又忙对他浅笑着安抚:“路老将军莫急,太后那边我自有体例交代……如果怕君王猜忌,我死而复活,本就筹算去官养身,不再理朝政事件,路老将军不需过于担忧。”
不过他现在已是散仙之身,若真留在这个大千天下里被供起来,只怕当个活牌位被供上几百年都可,乃至元齐朝改朝换代,他还能都在。
如果顾清岚真非常见机,不在朝为官,只是食爵安身,想必李靳和太后念在他劳苦功高,也不会对他如何。
纵是路铭心这般没心没肺,只当是打趣消遣,也挡不住他们一日在这个大千天下中不得脱身,一日就要对付着接下来的事端。
路铭心捧着沏好的茶水返来,就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好歹没把茶盘摔了,手脚敏捷地将茶水端到桌上,就“噗通”一声跪下抱住顾清岚的大腿道:“师尊,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寻个师娘!我同师尊双修,师娘定然容不下我的!”
路铭心又忙抱住他腰,扑到他怀中看着他撒娇:“总归师尊也不是第一次跟我平辈啦……是不是嘛,云风师兄?”
他也只觉无法,笑了笑叹道:“我不会同安成公主结婚。”
路之遐想罢,又看到路铭心紧抓着顾清岚衣袖,贴在他身侧的模样,也晓得这一对小恋人儿历经存亡灾害,恐怕还更情比金坚了一层,任是谁也拆不开了,就长叹了声,又望着路铭心摇了点头:“我这孽障……真是劳贤侄苦心……”
而如此一来,顾清岚和路铭心的婚约就又被提了起来,他们两个如果真的结婚,顾家有顾丞相,另有新封的卫国公,路家却有两位将军,还手握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