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顿了一顿,“还是不讲理啊!”
二人晃闲逛悠站起,苏采萧白了沈琢玉一眼,回身便走。
哪知走了几步,身后真的一点动静也无,心中气结:白痴,叫你别跟,你就真的不跟么?
二人沉默半晌,均是想着心机。
说罢欣然一叹,再不断留,大步一迈,径直去了。
苏采萧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得很,那我们各走各的,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沈琢玉再见到她,心中欢乐,闻言哈哈笑道:“你之前说的但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何时说过,你向东,我向西了?苏女人,你还真是,不时候刻不讲理,刻刻不时……”
沈琢玉没想到她一猜就中,惊奇之余,沉默点了点头。
岂料沈琢玉奔驰之时魂不守舍,脚下踩了个空。
苏采萧顿时恍然:他是用心逗我高兴的么……胸口只觉一阵暖和,竟是叹了口气,道:“我要去一个处所,陈伯不肯意和我一起,还要逼我回家,今曰如若不将他击晕,他定然不会放我走的……”
她内心还是恼他,语气非常不善。
沈琢玉听觉远超凡人,天然听到身后的声音,可脚步涓滴没停,心中模糊期盼:“过一阵子,胡大哥、陈伯他们也许就会找来了……”
沈琢玉闻声一笑,仍不看她,只是眉间舒展,似是思虑了好久,忽地叹道:“不看不晓得,一看吓一跳啊!刚才我们滚下的处所,间隔此处,足有十几丈呢!乖乖不得了……真是惊险……”说话间还在那儿点头晃脑。
沈琢玉虽不知她在说些甚么,也只能言尽于此,至于苏采萧以后要去那里,他又有何资格过问。
“你!”苏采萧伸出纤指,戳着他鼻梁,“你这张嘴,如何这么讨厌!”
苏采萧早知此事,是以并不是跌倒,而是跃下,原想借此处藏身。
沈琢玉听罢摇了点头,踱了几步,行至她身前,正色道:“苏女人,陈伯说得对,江湖险恶,你还是不要任姓了,归去找陈伯,早些回家吧……”
这下可好,拖累了采萧,二人重心不稳,一起滚下。
苏采萧一时惊诧,看那人越走越远,再没转头,胸口似被堵住,只觉鼻尖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沈琢玉难堪一笑,点头道:“不是说你……我要走,也有我的启事,你就不要多问了。”
就在此时,沈琢玉双耳一动,蓦地转头,望向官道绝顶。
她双手叉腰,娇喝道:“登徒子,你在看甚么!”
只觉天旋地转,浑身酸痛,直滚到平坦处,方才停下。
沈琢玉躺在地上,满身骨头都要散架,呵呵笑道:“我安知前面没路啦……”
沈琢玉苦笑不已,扬声道:“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
苏采萧亦是收起了笑容,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和他们分开的吗?”
现在他便站在官道正中,不由惊道:“我竟走出了那么远!”
“喂!”沈琢玉叫道,“你就这么走了?”
“你跟着我何为?不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么?”沈琢玉嘴角带笑,朗声问道。
想到此处,他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苏女人,后会有期了……”
她扭头一瞧,几乎晕倒,沈琢玉竟然看也没看她,只是自顾着抬头而望,也不知在望甚么东西。
等了好久,那白影缓缓走了出来,白衣伊人,不是采萧,又是何人?
苏采萧看他明显神采当真,可不知为何,总有风趣之感,忍不住掩嘴一笑。
一听此话,沈琢玉神采一变,顿足道:“胡老迈他们固然凶暴了些,可做人做事光亮磊落,比很多虚假的人好多了!”
苏采萧见他不像是打趣,只觉非常委曲,眼圈已然红了,颤声道:“为甚么你们都这么说……如果就这么归去,那我辛辛苦苦下山,又是为了甚么?起码让我尝试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