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才乖嘛!”苏采萧一边说,一边欲要去摸安宁的脑袋。
瞬息之间,那几个持刀之人仿佛被甚么东西击中,惨叫声此起彼伏,噗通噗通落入水中。
男人扫视一眼,拱手朗声道:“远来是客,鄙人楚轩,有失远迎,万莫见怪!”说话间,目光落到苏采萧身上,眉头忽地一紧。
本来,在此之前,他一向将沈琢玉当作浅显船夫,而安宁,则是侍从陪玩的小厮。实在,沈琢玉粗布麻衣、满脸胡子,而安宁黑不溜秋、皮包骨头,不管如何看,都和苏采萧没有半分干系,楚轩一时曲解,实乃人之常情。
苏采萧玉颊上的红晕还未散去,见那竹筏越来越近,仓猝放下裤管,掩住乌黑的小腿,悄声骂道:哪来的臭墨客,好煞风景!
白衣男人微微一笑,淡淡道:“无妨。”
世人刀刃劈空,皆落到竹筏之上,狭小的竹筏如何承得起如此多人,尾端蓦地翘起。
苏采萧和安宁却不搭话,俱是望向沈琢玉。
沈琢玉莞尔一笑,神采微红。
男人笑声不止,轻巧落下。单脚踢向翘起的一端,竹筏徒遭千斤巨力,回声坠落。
苏采萧瞧他彬彬有礼,生得又是风骚俶傥,初时的恶感消去大半,闻言悄悄一笑,“楚公子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客气!”
男人不答,反而朗声长笑,借着上翘之势旋身飞起,双袖如蝶翻飞,隔着数丈之遥,呼呼巨响犹在耳边。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苏采萧瞪他一眼,安宁无法,只好将嘴抿住。
过了好久,溪水再次安静,也不知落水的几人,是生是死。
“公子!要翻啦!”少年惊呼,死抓住竹筏。
楚轩叹了口气,正色道:“不瞒女人,鄙人来到这九曲溪,乃是要会会此处的恶人,既是会恶人,不免动刀动枪。女人天仙普通的人儿,如果待会儿见到甚么不雅的东西,岂不污了眼睛?以是,鄙人大胆,哀告女人带着这二位,快些分开此地!”
“公子,前面有竹筏!”清脆童声紧接而来,本来男人背后另有个撑筏的少年,八九岁年纪,书童打扮,生得粉雕玉琢,惹人爱好。
现在苏采萧一句话,当真如好天轰隆,若非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早已惊呼出声。
沈琢玉一愣,但见刀刃四周而至,眼看男人难逃一死!千钧一刻,男人突然后仰,疾退数尺,后背几近贴着竹筏,这般轻功,端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