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山双眼一眯,仿佛看出些端倪,轻笑道:“沈兄可还记得,十年之前,江陵府郊,你我二人的对决么?”
楚玉山嘻嘻一笑道:“沈兄如果不信,楚某便帮你救上一救你这冒牌的弟弟!”话音未落,楚玉山倒是不见人影,柳逸群只觉到手腕一痛,阔刀便已哐当落地。
楚玉山哈哈大笑,摆手道:“沈兄曲解了,楚某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和这般宵小为伍,只是刚巧路过罢了,路过,路过啊,哈哈!”
沈岳亭大笑声道:“楚兄,看我这招‘百川到海,有容乃大’!”只见剑影似是溪流普通,敏捷汇成河道,继而河道汇成大江,最后大江聚成了汪洋大海。
哐当一声,断剑戛然坠地,沈岳亭惊得双目瞪圆。
楚玉山收起笑容,欣然道:“今曰之战,楚某以有备战无备,看似平局,实则败矣。”
只是沈岳亭此时心乱如麻,全然落空了听觉普通,耳边唯有不止不休地轰鸣声。幸而心中尚能安抚本身,小茗和琢玉另有大哥沈穆庇护,应当没有大碍。只是此次杀局已有太多变数牵涉此中,不但东京的柳家,另有南武林的吵嘴两道,天晓得另有多少未知的伤害还在等候着沈家。
沈岳亭拂去脸上的血渍,冷哼一声道:“不敢当,如何,楚庄主何时入了南海三妖的伙了?”
沈岳亭颠末几次的吐纳,伤势已然无碍,现在他凝如山岳,长剑平举,淡然道:“楚玉山,要战便战,不必多言。”
沈岳亭闻言一笑,略带讽刺道:“从我进门开端,你倒的确是最堂堂正正的一个。”
沈岳亭方才为了速战持久,不吝硬吃了一记董三娘的魔音,受了重伤,现在正自暗中调息,是以不再搭话。
柳逸群强忍剧痛,胖脸上盗汗淋漓,龇牙咧嘴道:“楚玉山……你搞甚么鬼!”只见楚玉山卓但是立,手中多了一把三尺长剑,长剑剑身极细,更奇的是它没有剑格,重新至尾浑然一体,与其说是把剑,倒是更似一根颀长的铁棍。
沈岳亭沉默无语,楚玉山笑容更盛,持续说道:“那曰天下大雨,楚某鄙人,代表南武林出战沈兄……沈兄啊,你可晓得,你那叠浪七十二式,生生将楚或人逼上了绝境啊!更让我神剑山庄‘天下第一剑’的称呼成了笑话!而沈兄你呢?倒是一战成名,今后非论士农工商,老幼妇孺,无人不知东京沈岳亭,剑法通神,沈家七十二路叠浪剑法,盖世无双!”说到这里,楚玉山再无之前的安闲,声音模糊发颤,笑意中似是带了几分挖苦,或是自嘲。
楚玉山耻笑道:“笑话!楚或人不敢说北武林第一,却自问还在前三之列。南海三妖如许的末流之辈,给楚某提鞋都不配,如果照你们说的做了,楚某岂不被天下人嘲笑?再说,凭着沈兄的本领,想必南海三妖还构不成甚么威胁,更遑论甚么马脚了。”
楚玉山叹了口气道:“沈兄还是那般的宅心仁厚,不过当今的世道,好人都是活不长的……”
楚玉山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淡淡道:“天然是要打的,现在沈兄再无牵挂,正合适与楚某参议参议!”
本来,那人虽是难辨面貌,沈岳亭却从穿着打扮上看出了那人便是沈笑容,而挟持他的便是东京西城的柳家家主柳逸群。
沈岳亭倒是浑不在乎,浅笑道:“还打么?”
楚玉山闻言一震,忽的喟叹一声,缓缓道:“也只要沈兄如许大气度的人,才气使出叠浪剑如许澎湃的剑术,如果楚某再对沈兄有所坦白,如何当得起沈兄朋友二字……”
那中年男人赶快叫道:“别过来,要不老子杀了他!”说罢将一把阔刀架到了手中之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