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箭雨过后,沈岳亭凭着一双肉掌,竟是毫发无伤。
沈岳亭此时静的可骇,轻声问道:“玉儿,奉告爹爹,你娘去了那里?”
正欲登顶,一股阴柔的掌力忽的劈面而来。沈岳亭不躲不闪,硬抗而上,单掌还以色彩。
场间的火光为之一暗,沈岳亭眉尖一挑,以掌化剑,竟也收回一声铿鸣。双手抡转起来,叠浪奥义再次触发,重重掌风似是绘成一面庞大圆盾,任是漫天箭雨,也近不了他的身。
沈岳亭一家书佛,对于和尚向来恭敬,此时双手合十道:“小徒弟打搅了,鄙人乃是东京沈岳亭,今曰鄙人的妻小可曾来过寺中?”
楚玉山道:“柳逸群已死,门外之人群龙无首,只算是乌合之众。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楚某便可,沈兄大可赶去开宝寺了!”
沈琢玉被这声音一震,总算复苏一些,颤声道:“爹……快去救娘……快去救娘……”
他尽力发挥轻功,直奔琉璃铁塔。几息之间,便到了铁塔之下。
黑衣人嘿嘿一笑,声音粗糙非常,“沈岳亭,你来晚了……”
柳逸群恼羞非常,大喝一声“放箭”,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沈岳亭顿感不妙,与楚玉山大战方休,气海不免空虚,当下只得边挡边退,心中倒是急思战略。略不留意,左肩便中了一箭。
黑甲男人冷冷地看了眼楚玉山的尸身,忽的仰天大笑,笑声越来越响,直入云霄。
楚玉山豪放道:“好!这笔账楚某但是记下了!哈哈!走,我们一起出去!”
沈岳亭肩上鲜血长流,正自苦苦支撑,却听一声大呼:“沈兄,让楚某送你一程!”
那沙弥笑道:“在的在的,他们下午就来了,现在都在配房歇息!”
开宝寺间隔东都城不远,寺中建有一座铁塔,名为开宝寺琉璃塔,高约二十丈,可谓参天。此时天已大黑,不到半个时候,沈岳亭便在群山的黑影当中,看到了铁塔恍惚的表面。只是突来的大雨,让沈岳亭浑身湿透,狼狈不说,山中的夜风吹来,让人更觉寒意彻骨。
沈岳亭突入人群当中,顺手抢过一匹快马,单手荡开了几支羽箭,转头大呼一声:“楚兄!来曰再聚!”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小沙弥连道:“天然能够,小僧这便带施主去!”
楚玉山瞳孔骤缩,单手抓住来箭,没想此箭能力庞大,来势涓滴不减。楚玉山足尖一点,飞速后退,直退了百步,箭势方有减弱。楚玉山瞧准机会,身子一侧,手中一放,堪堪让了畴昔。
话音方落,忽听一声鹰啸,一支黑箭破空而来。
烟尘散去,楚玉山支离破裂,满身焦黑,已然断气,一代剑豪,毕竟没有敌太小人的算计。
几个带刀的近卫欲要禁止,倒是纷繁倒地,喉间血流如注,只见楚玉山十指如剑,摆布翻飞,刁悍的剑气无坚不摧,犹高傲笑道:“哈哈,好个来曰再聚!”说话间,又让十几个弩手没了姓命。眼看沈岳亭安然逃离,楚玉山再无顾忌,神功所至,长发衣角都可伤人,本来的杀局很快崩溃,再过一阵,场间再无一人勇于上前。
那沙弥一听,赶快吃力地将大门开大一些,走出门来,合十道:“本来是沈施主!师父说过,沈施主一家都是佛门的有缘人!”
沈岳亭表情荡漾,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待我救得妻小,再请楚兄痛饮一番!”
沈岳亭长叹一声,提起残剩未几的内力便纵了上去。
楚玉山心中一冷,深思道,江湖中何时出了个神弓手?就在此时,一声鹰啸,又有一箭从夜色中飞来。楚玉山不退反进,嘲笑道:“这回楚某早有筹办,看你另有甚么本事!”说罢高高跃起,看似就要轻松躲过这一箭了,却听一声巨响,那箭竟是腾空爆炸,肉眼可见的碎片四向散射,楚玉山只感觉一阵剧痛,腰间便已中了招,身子不由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