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东边的第一间包厢门敞开着,梨木圆桌旁坐了位白衣公子浅斟浅酌,桌上合着把扇子。而他对边上两个正大眼瞪小眼掐架的女人熟视无睹,架式非常淡定。
“哼!没有你月扇坊,本大爷一样扳得倒他!”二爷回过甚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女人真是可爱,给他的名册都是只闻其名不知踪迹或秘闻的人,他要来何用?亏他低声下气又砸了那么多银子下去,想想就心疼,嘴上却不认输地放狠话,“银子本大爷不缺,就当赏你了!”
南厅楼阁近似酒坊乐坊,一楼中心搭了个三丈见宽半丈高的台子,整天歌舞不竭,二楼则是雅间,卖力跑堂的是九个木字辈女人。
“是!若公子不介怀,还请唤暮阳老板娘或是坊主。”脸颊笑意加深,显现她杰出的粉饰本领,眼底却敛上一层寒意,她最恶感被人唤作“老.鸨”或者“妈妈”,她那里像那些逼良为娼、无恶不作的老.鸨?
“公子眼熟的很。”她说。
“你……”这无辜的口气配上一张姣好的面庞,堵得二爷无言以对。心头窝着火,又想起底下人曾提示他的话,不由嘲笑,“看来坊间传言不假,柳老果然是你暮阳坊主的入幕之宾。我竟然觉得你会为了银子帮我,太好笑了!”
木九苦哈哈地皱着一张脸,为本身的鲁莽惴惴不安,忽听坊主问话从速回道:“二楼甲子雅间,木一姐姐与一名女客人吵起来了!”
暮阳穿过底下熙攘的酒客直上二楼。要晓得,木一与木九分歧,是个火爆脾气,性子辣,但颠末一年调教,已经收敛很多,断不会动不动就与人吵架。想是本日赶上了个一样难缠的。
闻言,二爷愣了好久才回过味来,惊觉本身被摆了一道,拍桌怒道:“暮阳坊主!你不要欺人太过!”一千两白银换来一句废话,当他银子是偷来的么?
“初来乍到!鄙人,千行!”
“不着名册上的这些人都在那边?”二爷晃了晃手中的票子,见得不到回应咬咬牙又添了一张。都说月扇坊坊主爱财如命,只要银子足,没有买不到的动静。
那是你蠢。暮阳藏在内心不说话,见他气呼呼地分开凉亭,笑着朝他背影甩了甩银票:“谢啦,二爷。”
都说,风尘烟花地,没有可托之人。
白衣公子不语,自顾斟酒。红衣女人方才那句“梨花酿”让暮阳留意到他手中握着青斑白瓷执壶,恰是梨花酒中最顶级的一款。喝得起这款青斑白瓷梨花酿的客人定是位金主。暮阳暗笑。
暮阳眉头一皱,收好银票当即赶往南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