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心想:‘你这老鸠婆固然一心想要杀我,但现在却也与我一样转动不得,谁怕谁来?咦,她那般短长,倒是谁伤了她?’这么一想,心头突地一震,放眼向身周看去。
青阳体沉如山,神采惨白如缟,但却极力的冲她笑了笑:“大蜜斯,青阳没用,打不过这老鸠婆,不能护你了。”头一歪,向李锦苏的胸口靠去。
若木神尊……
拳头如山,鬼影肆掠。
白玉京身上的绿光更浓,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他嘴里冒出,这声音颇是驯良,仿佛东风拂过心头,令人如置身于苍林翠湖间,也令人健忘了面前的杀伐与血腥。
“老子不怕你!”
小青侯躺在身边,胸口一起一伏。小黑妞跪在夏侯云衣身边,正将他扶起来,斜抱于怀。
“玄苍,休得胡言!!”血花婆婆一声怒喝。
“姐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么?”
俩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处。争锋相对,势同水火。
血花婆婆怒道:“是你,是你奉告我那血眼妖的来源与踪迹!是你,是你勾引我去将它收伏!!更是你,设下诸般恶计,一点一点,终究害我功败垂成,毁我万毒谷于一旦!!现在,你却说你非为已心所欲?若木,你当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么!!!”说着,须发皆张,又指向那哑奴,眼目欲裂、血口大开:“我,我好恨,当年……”
“啾。”
特兰阿尼道:“这,这与我何干?”
李锦苏坠落台上,将青阳与小青侯并排放在一起,昂首迎视着天上的金花婆婆、白玉京、以及那低头不语的哑奴,冷声道:“李锦苏不知你们苗人的道,也听不懂你所谓的乃情乃极乃我,但我却知,现在,你不过是为逞私心罢了。即使,你自擅高傲,妄觉得天下间唯有你一人,但以你如许的道,迟早一日身故道消!”
“哈哈,当年,姐姐便该杀了他。”
金花婆婆一心想要咬死青阳,牙齿也在格格作响。青阳暗觉再让她咬下去,指不定便会被她咬穿了琵琶骨,心中又急又慌,叫道:“老鸠婆,你咬我,我,我也咬……”
乱战已止。
“青阳,青阳。”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
现在,她身受重伤,但却由此而生一种娇柔,便见她身上的血迹犹若朵朵血莲盛开,被那金袍一衬,妖艳无边。而她却在那袍中悄悄颤抖,雪嫩的长腿、小巧的金鞋也在微微颤栗,仿佛不堪痛苦。殊不知,如此一来,更令民气头狂跳、遐思连连。真真一个美人,莫论喜、怒、忧、思、悲、恐、惊,无一不令人怜,无一不恰到妙处。
金花婆婆将将被人偷袭,再遭他肆意嘲笑,顿时怒不成遏,只觉青阳那笑着的模样可爱致极,而他那一皱一皱的鼻子更是讨厌非常,当下,一口便向青阳的鼻子咬去。
“哈哈哈……”
“螳臂挡车,便如青蜓憾柱。好笑,好笑。”
“说得好!”一名万毒谷女弟子大声叫道。
青阳心中大惊,从速偏过脑袋,肩上却蓦地一疼,眼角余光瞟去,只见金花婆婆恶狠狠的咬着本身的肩头,她那银牙贝齿咬不破身上宝衣,却深深的陷了出来。
青阳心头一惊,这声音极其奇特,恰是那株万载古树统统。
“好个非为一已之欲!”
那一向漂泊于空的白玉京动了,双手一错,弃了银花婆婆,袍袖一展,挟着七具獠牙青尸直奔金花婆婆。与此同时,那低垂着头的哑奴也突然抬首,身形疾闪,一拳砸向金花婆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