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更用力,青阳更焦急。
青阳体沉如山,神采惨白如缟,但却极力的冲她笑了笑:“大蜜斯,青阳没用,打不过这老鸠婆,不能护你了。”头一歪,向李锦苏的胸口靠去。
现在,她身受重伤,但却由此而生一种娇柔,便见她身上的血迹犹若朵朵血莲盛开,被那金袍一衬,妖艳无边。而她却在那袍中悄悄颤抖,雪嫩的长腿、小巧的金鞋也在微微颤栗,仿佛不堪痛苦。殊不知,如此一来,更令民气头狂跳、遐思连连。真真一个美人,莫论喜、怒、忧、思、悲、恐、惊,无一不令人怜,无一不恰到妙处。
金花婆婆眉头一皱,但却不避反迎,收了金网,化为金针,一指向青阳点去。
金花婆婆向金魑子一招手,因她积威深重,金魑子不敢不来,当下便飞下台蹲下身来。她掌着金魑子的肩,借力站起家来,走到台角,笑道:“小阿尼,他是……”
“姐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么?”
老鸠婆,竟然想咬我!
万毒谷的女弟子们护着血花婆婆聚在殿门口,十亭去了两亭。金羽岭的门人更惨,十不存五,且几近大家带伤,龟缩在台下东侧。那金魑子倒是好运,手足犹自齐备,正一瞬不瞬的向青阳看来,目光极其奇特。
特兰阿尼道:“这,这与我何干?”
小青侯躺在身边,胸口一起一伏。小黑妞跪在夏侯云衣身边,正将他扶起来,斜抱于怀。
“嗯……”
“老子不怕你!”
他歪过甚去,想咬金花婆婆,但金花婆婆此时死咬着他的肩头,是以,俩人头磨着头,脸抵着脸,实在不便利下口。青阳无法,肩头又剧痛非常,慌乱之下,胸中突生一股力量,一巴掌便向金花婆婆拍去。
血花婆婆怒道:“是你,是你奉告我那血眼妖的来源与踪迹!是你,是你勾引我去将它收伏!!更是你,设下诸般恶计,一点一点,终究害我功败垂成,毁我万毒谷于一旦!!现在,你却说你非为已心所欲?若木,你当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么!!!”说着,须发皆张,又指向那哑奴,眼目欲裂、血口大开:“我,我好恨,当年……”
青阳心想:‘你这老鸠婆固然一心想要杀我,但现在却也与我一样转动不得,谁怕谁来?咦,她那般短长,倒是谁伤了她?’这么一想,心头突地一震,放眼向身周看去。
远远一观,但见半空中青阳的身影犹若离弦之箭,挟着壶中剑,头也不回的向金花婆婆搅去。
金花婆婆千万没有想到这俩人竟然会对她背后脱手,一时不慎,竟然让二人偷袭得逞,不但硬扛了獠牙青尸数击,且被那哑奴一拳砸在背后,顿时“噗”出一口血,身形摇了两下,向下栽落。
俩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处。争锋相对,势同水火。
白玉京浮在天上,身上泛着一层淡若云纱的绿光。那哑奴垂着双手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却凝睇着血花婆婆。
青阳心中大惊,从速偏过脑袋,肩上却蓦地一疼,眼角余光瞟去,只见金花婆婆恶狠狠的咬着本身的肩头,她那银牙贝齿咬不破身上宝衣,却深深的陷了出来。
“格格,小阿尼,莫要胡言。”
李锦苏坠落台上,将青阳与小青侯并排放在一起,昂首迎视着天上的金花婆婆、白玉京、以及那低头不语的哑奴,冷声道:“李锦苏不知你们苗人的道,也听不懂你所谓的乃情乃极乃我,但我却知,现在,你不过是为逞私心罢了。即使,你自擅高傲,妄觉得天下间唯有你一人,但以你如许的道,迟早一日身故道消!”
血花婆婆从特兰阿尼怀中挣扎起家,指着头顶白玉京,厉声喝道:“若木,我与你无怨无仇,待你如同道中人,且向来敬而有加,你为何要毁我万毒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