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道:“愈是斑斓的物事,愈是剧毒非常。越是看不见的波澜,越是壮阔无边。”
特兰阿尼的尾指顿在青阳的舌头前,叹道:“唉,你连死也不怕,还怕痒么?”
“休得胡来!”
玉肌子面色惨淡,仓促看向金花婆婆,却见别人底子不看他,心中霍地一沉,盗汗便冒将出来,便连掌中的雪莲也仿佛沉如万千,放眼向台下看去,唯觉统统人看向本身的目光都是那般奇特,既有嘲笑又有鄙夷。
特兰阿尼白了他一眼,把他胸口的衣衫尽除,从盘中抓起一条血线蛇,正欲以银针取毒。
“此人面火蛛又唤恋人锁,自幼即食火髓长大,看着虽不起眼,却身具炽阳之毒。若与绛珠花参杂,再辅以奇物,便可制得相思蛊。”
特兰阿尼指尖一颤,答道:“你当相思蛊这么轻易便可制得么?需知,此人面火蛛人间可贵一见,而那绛珠花也要百年方开,再有那奇物也是可遇而不成求。世人都说苗家女儿擅相思,殊不知,这相思蛊,当真可贵。”
青阳猛地一吸,一股火辣的气味刹时通贯满身,从速张大了嘴巴,往外猛吐一口气,殊不知,却喷出来一股烈焰,几乎将那凑过来的小黑妞烧了个正着。
他本是那自大之人,不然也不会苦炼雪莲数十载,想要一朝闻名,现在大喜转大悲,只觉心头空落无魂,浑身高低如坠冰窖,冷得连牙齿都在颤抖,不由抬目向日头看去,却被那大日之光一炫,顿时站不住脚,一屁股坐在地上,捧着雪莲,喃道:“为何?上天为何如此不公?想我玉肌子平生不闻他物,唯知用心于蛊,现在,竟斗不过一名小女娃。哈哈哈,好笑好笑,当真好笑……”说着,说着,捧起那雪莲举向头顶,癫狂的长笑,手掌一斜,便欲将雪莲盖向本身的天灵盖。
小黑妞叫了一声,小手一幻,捉得小黑锤在手,猛地摧出一道雷光,直直奔那人面火蜘蛛而去。只得一灼,青烟蒸腾而起,那人面火蜘蛛已被雷束击作齑粉。
“嗯。”青阳定定的看着她。
“你这又是何必来?”特兰阿尼微小的笑了笑。
“哇哇。”小黑妞又凑过来,朝着青阳刮鼻子。
目睹那玉肌子便要自戕,金花婆婆却冷冷一喝,淡然道:“玉肌子,你尚未尽败,何需现下便死!待你败了,再死不迟!”
特兰阿尼却只以银针逗弄那只蚂蚁,使它在盘中爬来爬去,说道:“这是坟头蚁,食腐喜阴,毒性最是凶悍,但却等闲不出毒。现在,我以银针挑它,令它急不成耐,稍后咬你的舌头时,便会用力吐毒。再说了,我要等你体内的毒渐渐发作,从而再生几毒。如此一来,也好让大师晓得,我特兰阿尼的蛊术修为!”说着,又向那玉肌子看去。
当真是一物克一物。
方一触毒,银针乌黑如墨。
“休很多言!”
“你就晓得死!”
特兰阿尼并未留意青阳与小黑妞,手中银针不竭的戳着黑蚂蚁的屁股,额角的细汗又滚了出来,沿着额头泄下,凝于她的鼻尖,使得她的侧脸,看上去更加娇弱。
青阳把嘴伸开,特兰阿尼将针尖在他舌头上一点,又捉起一只玉翠蟾蜍,以针尖挑破它背上的疙瘩,挤出血红毒液。【零↑九△小↓說△網】她歪过甚来,晃着没有变色的银针,笑道:“这是佛血蟾,你猜,它毒不毒?”
青阳如是想。
“我未败,我未败……”
特兰阿尼将人面火蛛粉归处一处,以一枚小银勺勾了,往青阳的鼻孔送来,眼角余光却向那玉肌子看去。
特兰阿尼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蛇,以银针取毒,轻声问道:“我的事,你都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