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阿尼将人面火蛛粉归处一处,以一枚小银勺勾了,往青阳的鼻孔送来,眼角余光却向那玉肌子看去。
莫非,这厮如此不堪,刚尝一毒,便要就此毒发攻心?
“哦。”
“啊!”
“痒便好了。”
青阳直视着她的眼睛,却将胸膛一拍,大模大样的道:“青阳的命硬得很,大庙小庙不收,魑魅魍魉见了我都得绕着走。”说着,眼睛突地一瞪,神采突然涨得发紫,用手掐住喉咙呃呃有声,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来。
台下,一应观众面色各别。万毒谷的女弟子当然是神情雀跃,而那银花婆婆与两名弟子则冷冷一哼。金花婆婆摇了点头,她又死了一个弟子,却不心疼,歪了下身子,两腿一错,换了个姿式,以左腿压右腿,看向台上的青阳与特兰阿尼。至于李锦苏,自打青阳下台,她便再未看那高台一眼。
“急甚么?”
玉肌子,除蛊失利。
谁知,见他这般模样,特兰阿尼却莞尔一笑,低下头去解他胸口的衣衫,边解边道:“你啊,皮厚得很,那有那么轻易死?”看着他胸口古铜色的肌肤,眸子迷了迷,又抬开端来,斜眼看他:“你真不怕死?”
特兰阿尼媚然一笑,将那眼看要钻入青阳眼中的人面火蛛取下来,放入盘中,又缩回了本身的尾指,将那蚂蚁抖落在盘内,对一向站着、端倪猎奇的小黑妞点了点头,说道:“云姬,且以雷火炽来!”
她的指尖与青阳的舌头若即若离,那小蚂蚁头上的触角也不时的碰到青阳的舌尖,青阳大气不敢出,也不敢转动舌头,只是瞪着眼睛瞅那人面火蛛,只见那人面火蛛正从鼻子上爬向本身的眼睛,它仿佛想从眼眶里钻出来。
“我未败,我未败……”
这时,特兰阿尼悄悄将银针一搁,站起家来,抹了下额角,叹道:“唉,玉肌子,你蛊术不精却妄自逞能,现在又害一人牲命。现下,你可知,这除蛊之难?又可知,蛊道为何物?”
特兰阿尼本是想吓吓他,谁知他却如许问,她顿时一呆,没好气隧道:“都毒,张嘴!”
“此人面火蛛又唤恋人锁,自幼即食火髓长大,看着虽不起眼,却身具炽阳之毒。若与绛珠花参杂,再辅以奇物,便可制得相思蛊。”
“痒。”
青阳长长的“哦”了一声,心想:‘女儿家的心机便是如许古怪,说了半天,绕来绕去,原是说我不配服那相思奇蛊。’又见她玩弄了半天的蚂蚁,却迟迟不下毒,等得不耐,便道:“我已服了四毒,再加上这只蚂蚁便齐了吧!”
“休得胡来!”
青阳道:“愈是斑斓的物事,愈是剧毒非常。越是看不见的波澜,越是壮阔无边。”
“你这又是何必来?”特兰阿尼微小的笑了笑。
“哇哇。”小黑妞嫌弃的躲开。
如此一想,目工夫狠,唰地起家,指着本身的脑袋,大声道:“特兰道友,现在我虽除蛊失利,但你我既在台上较蛊,自需分得凹凸。若你可依言除蛊,玉肌子愿剁此头,献于道友。”
特兰阿尼的尾指顿在青阳的舌头前,叹道:“唉,你连死也不怕,还怕痒么?”
台下世人皆惊。
她举着银针,逆着光看了看,笑道:“这是血牡蛇,你莫看它小,但却极毒。如此一针毒液,如果投入井中,足可毒死一城的人。”
而此时,那玉肌子也已为金魅子伏下了火火蛊毒,正绕着金魅子不断的打转,掌中的雪莲也时而化作雪花纷飞,落得金魅子一身;倏尔又奔出一窜窜火蚁,从金魅子的眼耳口鼻里钻进钻出,直把那金魅子折腾得死去活来。
青阳问道:“相思蛊?我曾中过么?”
“哇哇。”小黑妞又凑过来,朝着青阳刮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