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特兰阿尼轻声的说着,玩弄起那只黑蚂蚁来。
玉肌子面色惨淡,仓促看向金花婆婆,却见别人底子不看他,心中霍地一沉,盗汗便冒将出来,便连掌中的雪莲也仿佛沉如万千,放眼向台下看去,唯觉统统人看向本身的目光都是那般奇特,既有嘲笑又有鄙夷。
青阳猛地一吸,一股火辣的气味刹时通贯满身,从速张大了嘴巴,往外猛吐一口气,殊不知,却喷出来一股烈焰,几乎将那凑过来的小黑妞烧了个正着。
青阳长长的“哦”了一声,心想:‘女儿家的心机便是如许古怪,说了半天,绕来绕去,原是说我不配服那相思奇蛊。’又见她玩弄了半天的蚂蚁,却迟迟不下毒,等得不耐,便道:“我已服了四毒,再加上这只蚂蚁便齐了吧!”
特兰阿尼媚然一笑,将那眼看要钻入青阳眼中的人面火蛛取下来,放入盘中,又缩回了本身的尾指,将那蚂蚁抖落在盘内,对一向站着、端倪猎奇的小黑妞点了点头,说道:“云姬,且以雷火炽来!”
“啊!”
小黑妞叫了一声,小手一幻,捉得小黑锤在手,猛地摧出一道雷光,直直奔那人面火蜘蛛而去。只得一灼,青烟蒸腾而起,那人面火蜘蛛已被雷束击作齑粉。
“哇!”
青阳直视着她的眼睛,却将胸膛一拍,大模大样的道:“青阳的命硬得很,大庙小庙不收,魑魅魍魉见了我都得绕着走。”说着,眼睛突地一瞪,神采突然涨得发紫,用手掐住喉咙呃呃有声,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来。
“我未败,我未败……”
特兰阿尼面色一变,又抹了抹额角,轻声道:“何必来呢,修为有凹凸,蛊术分正反,你我较正反便可,又何需博命?你除蛊已败,我已下得四毒,待我将此毒撤除,也不与你争这高低,算是作何。你看,如何?”
“阿,阿尼。”
青阳看着那蚂蚁在盘中转来转去,他的眼睛也跟着转个不休,一想到稍后要被这蚂蚁咬舌头,浑身蓦地一颤,顿时感觉麻痒难耐。
特兰阿尼的尾指顿在青阳的舌头前,叹道:“唉,你连死也不怕,还怕痒么?”
“痒。”
“嗯。”青阳定定的看着她。
特兰阿尼叹了口气,神情却蓦地一松。
特兰阿尼白了他一眼,把他胸口的衣衫尽除,从盘中抓起一条血线蛇,正欲以银针取毒。
青阳把嘴伸开,特兰阿尼将针尖在他舌头上一点,又捉起一只玉翠蟾蜍,以针尖挑破它背上的疙瘩,挤出血红毒液。【零↑九△小↓說△網】她歪过甚来,晃着没有变色的银针,笑道:“这是佛血蟾,你猜,它毒不毒?”
青阳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信口开河:“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早死与晚死……”
青阳问道:“相思蛊?我曾中过么?”
青阳道:“若与赤魅相较,谁更毒?”
在等甚么?
“休得胡来!”
青阳道:“愈是斑斓的物事,愈是剧毒非常。越是看不见的波澜,越是壮阔无边。”
特兰阿尼本是想吓吓他,谁知他却如许问,她顿时一呆,没好气隧道:“都毒,张嘴!”
“哦。”
他本是那自大之人,不然也不会苦炼雪莲数十载,想要一朝闻名,现在大喜转大悲,只觉心头空落无魂,浑身高低如坠冰窖,冷得连牙齿都在颤抖,不由抬目向日头看去,却被那大日之光一炫,顿时站不住脚,一屁股坐在地上,捧着雪莲,喃道:“为何?上天为何如此不公?想我玉肌子平生不闻他物,唯知用心于蛊,现在,竟斗不过一名小女娃。哈哈哈,好笑好笑,当真好笑……”说着,说着,捧起那雪莲举向头顶,癫狂的长笑,手掌一斜,便欲将雪莲盖向本身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