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张扬的笑着,等笑够了,又道:“我不再是我,那我又是谁?先生既已来到殿前,为何却不敢出去?小小一个幻阵,莫非先生也不敢闯?若再迟得半晌,恐怕小mm斗不过阿谁浪荡子,倒是可惜了李氏小女郎,巧笑俏兮,美目盼兮,真是我见犹怜。”
“咦……”
“你喝一口酒,不就破了么?”青衣小厮下认识的道。
一排汉白玉长阶,由上至下,一向铺到青阳脚下。
“幻景就是幻景,再美也不过是泡影!”
月浮星移,四野空寂。
“大蜜斯?早说嘛,如何助你!!”青衣小厮一听李锦苏,立马乱了方寸,抓住青阳的手乱摇。
“贼子,休走!”青衣小厮尖叫。
若说,迷蒙的月色与墨黑青山构成了一幅画,那她便是嵌在画中的孤零仙子。不过,在青衣小厮的眼中,她顶多算是一个妖媚的剪纸人,真想一刀把她搅个稀烂,当即喝道:“快把我家大蜜斯交出来,如若不然,剁个稀烂!”
青阳眉头一皱,斜跨几步,酒葫芦一翻,向莫名之地罩去,谁知却罩了个空。
绝色美人捧着心口,后退了几步,神情仿佛有些怕,楚楚不幸的说道:“奴家最是经不得吓,小mm快把镰刀收起来,免得夫君曲解你,经验你。”眨着清澈冷幽的眼睛,瞟了青阳一眼,仿佛真替青衣小厮担忧一样。
恰于此时,远远飞来一只小青蝶,摇摇摆晃,欲坠不坠。青阳疾抢几步,纵起丈高,一把将她抱住。
青阳冷然一笑,并指成剑,朝着某处一戳,即见一道水纹荡起,模恍惚糊的显出一团身影,恰是神情微惊的白乘风,在其怀中斜斜抱着一人,发簪庞杂,云眉浅皱,秀目紧闭,胸口微微起伏,脚上仅着一只鞋,粉底而蓝边。
“白天与夫君一见,奴家所问,夫君尚未答,不知此时,夫君可愿为奴家解惑?”
白乘风抱着李锦苏于十丈外,怔怔地显出身来。
青阳走到殿门前,站定。
绝色美人未推测青衣小厮竟不惧绫带上的寒气,心中不由得一惊,突见月刃削来,一样寒意逼人,立即将身一弯。即见得,她便若一个纸片人,蓦地从中半数,巧巧避过绝死的一击。上半身尚未弹起,绫带再飞,直立于天,如同一柄长达三丈的巨剑,腾空斩下。
青阳见李锦苏无恙,心中松得一口气,要将白乘风找出来也不轻易,岂容他等闲遁走,当即纵身一跃,调转葫芦口猛地一拍。
绝色美人不睬她,剪水妙目只顾绕着青阳打转,格格笑道:“古有曲水流觞,今有月白风清,能与知阴阳、晓存亡的青阳先生对话于风月之下,奴家不堪幸运。”说着,按着腰间款款一礼,嫣然道:“彻夜邀先生前来,乃是奴家有三请,尚请天赋生全,如若得助,奴家必当……”
“嗖!”
“臭!”
青影乍飞,拉起月光斩向十丈外的绝色美人。
巍峨青山静止若城,偶尔听得林间传来几声奇特的鸟叫,夜风和顺的荡着她的裙角,苗条笔挺的玉腿浅隐悄现。脚上没有穿鞋,晶莹剔透的脚指头掂在草尖上,模糊可见有一滴露水在指甲盖上滚来滚去。
“吱嘎嘎……”
“美人便在身后,先生为何不观?”白乘风的声音飘忽难捉。
十丈外,厮杀正酣,青阳呆立。
六合,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