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世民气中惶恐莫名,纷繁昂首看去。
为此血海一缠,世人面色各别,仿佛端庄历着诸般拷问,身形则缓如蜗牛,血眼就在海中心,却可望而不成及。本来,这血海并非它物,而是那血眼妖平生所杀之生灵,这也是它的本命神能,杀得生灵以后,可将灵魂摄于神海,咀嚼众生之七情六欲,从而悟全本身之道。一旦历劫,煞气反攻,虽可将血眼困于血海中,但也无形中阻得青阳等人除妖。
“轰!!!”
小丫头仓促一抹眼,但见青阳躺在地上,神情凛重,眉头紧皱,面如重金,腹中血液汩汩往外冒,嘴巴张了几下却难以成声。
白玉头颅爆了,却撒下道道红芒,铺天盖地的向血眼罩去,与此同时,无头尸双手并剑,头下脚上,决然的向血眼扎去。血眼转动,金束纵扫,将一层又一层的红芒扫得烟散,却未能挡住紧随厥后的无头尸。现在的无头尸浑身皮肉尽除,唯余一身白骨,但那双眼睛犹在,不住的爬动,不住的禁脔,明显,他正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白想在内心策画了一下,暗想:‘敌寡我众,这仇复得!’当即扯长了脖子,叫道:“兀那肉球,快快把我家至公子吐出来,要不然,你家白大爷这便把你收了当草球踢!”吼完,与白思一道,一左一右向血海冲去。
“哇!”黑线乍飞,夏侯云姬又化作小怪兽,头上尖角吐出一道金光,直取血眼。
“酒鬼受伤了?”
李锦苏心神本弱,且已受伤,但见小青侯已去,只得柳眉一皱、强撑着不适,展开青煌剑,逼出数丈剑芒,飞身刺向血眼。
“好哇,它吞了至公子!呜呜,白想,我们得为至公子复仇!”角落里,缩着头的白思眼睛忽闪忽闪,见世人齐上,顿时敲着镇魂锣跃跃欲试。
那影子恰是城主夫人,怀中抱着孩子,冒死号令:“吉安东阳,你答允过我,只要我至心待你,你便放过宝翁,现在你为何讲错?!!”
话将落脚,血眼转向城中,金光成束,金虹架桥,城中某个角落处突地升腾而起一个影子,顺着金桥向血眼飘去。
‘竟敢伤酒鬼,看我弄死你!’
李锦苏面白若纸,额泛细汗,嘴角血液如丝,擒着青煌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特兰阿尼长发混乱,腿间的彩带也绷断了几根,反倒闪现出雪嫩长腿莹洁如玉。青阳从特兰阿尼的长腿边爬了起来,挺身护在了李锦苏与小青侯身前。白思与白想站在角落里,面上神情茫然,特别是白思,小嘴微张,大眼圆睁,显得惊中有奇。
“甚么鬼东西,莫非是只眼睛?”小丫头惊呆了,此物圆不溜湫的一坨,正中有圈光晕不住转动,若非色呈血红,便与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达久邪勾站在屋顶上,泪流满面的看着金桥中行动盘跚却步步进步的母子,突地吼道:“侯爷!达久邪勾经心奉侍你三十余年,你夺我之妻,谋我之子,我却仍为你效力,殊不知你竟如此暴虐!罢,罢罢!此生不若生,生之何意?”说完,身形一振,向金桥撞去,其心可嘉,但却如蚁撼树,方一触及那金桥即化作烟散。
小青侯也不知在想啥,眉头皱来拧去,巨大的眼睛突地一瞪,喝道:“这妖怪连三岁孩童也不放过,那里会放过我们,即杀无赦!”脚尖一掂,窜上院墙,再一掂,拉起月光,飞向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