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在内心策画了一下,暗想:‘敌寡我众,这仇复得!’当即扯长了脖子,叫道:“兀那肉球,快快把我家至公子吐出来,要不然,你家白大爷这便把你收了当草球踢!”吼完,与白思一道,一左一右向血海冲去。
这时,血眼中响起一声感喟:“何必来哉,为一鬼胎!”
至于夏侯云衣则在其妹夏侯云姬的帮部下,站起了身,抬头打量着那血眼,喃喃自语:“吉安东阳……”
青阳镇李氏阖族俱亡,惹得大蜜斯经常黯然神伤,小丫头感同身受,何况本身也曾被白乘风所伤,当即喝道:“白乘风休走!”
“何方孽障,竟敢窃我之力!”
酒葫芦上荡起玄黄光芒。
金束横空乱扫,将无头尸刮得嗷嗷乱叫,但他却不知避退,顶着金束、破浪而前,未几时,竟让他逼近了血眼,当即跳到血眼上方,猛地一催白玉头颅。
“轰!!!”
‘竟敢伤酒鬼,看我弄死你!’
白玉头颅爆了,却撒下道道红芒,铺天盖地的向血眼罩去,与此同时,无头尸双手并剑,头下脚上,决然的向血眼扎去。血眼转动,金束纵扫,将一层又一层的红芒扫得烟散,却未能挡住紧随厥后的无头尸。现在的无头尸浑身皮肉尽除,唯余一身白骨,但那双眼睛犹在,不住的爬动,不住的禁脔,明显,他正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好哇,它吞了至公子!呜呜,白想,我们得为至公子复仇!”角落里,缩着头的白思眼睛忽闪忽闪,见世人齐上,顿时敲着镇魂锣跃跃欲试。
“甚么鬼东西,莫非是只眼睛?”小丫头惊呆了,此物圆不溜湫的一坨,正中有圈光晕不住转动,若非色呈血红,便与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小青侯大惊失容,将身一纵抱住坠落的李锦苏,来不及探察大蜜斯的伤势,疾疾往天上细看,只见一道血光冲滔天而起,如墙似海,竟将浩浩冷月也尽数讳饰,在那血光当中又有无数扭曲的鬼脸正在不住嘶喊,虽未闻声,却令人毛骨悚然。而此尚不算甚,此际,诡静的血海蓦地沸腾如煮,内里一具巨大的物事冉冉升腾而起,冲天血光便是自其而出。
“嗷!!!”
小丫头仓促一抹眼,但见青阳躺在地上,神情凛重,眉头紧皱,面如重金,腹中血液汩汩往外冒,嘴巴张了几下却难以成声。
而此时,血眼犹在收取那对母,青阳与夏侯云衣已至。
达久邪勾站在屋顶上,泪流满面的看着金桥中行动盘跚却步步进步的母子,突地吼道:“侯爷!达久邪勾经心奉侍你三十余年,你夺我之妻,谋我之子,我却仍为你效力,殊不知你竟如此暴虐!罢,罢罢!此生不若生,生之何意?”说完,身形一振,向金桥撞去,其心可嘉,但却如蚁撼树,方一触及那金桥即化作烟散。
特兰阿尼神情数变,突地想起了一事,惊叫:“妖怪正在借力历劫,需得速速禁止,如若不然满城遭殃、生灵涂炭。”说着,又斜斜看了一眼李锦苏,补道:“你们也在灾害逃!”说完,腾身而起,手中长鞭脱手而飞,仿佛一道离火长虹贯向血眼。
闻言,小青侯神情一变。
见得此景,小青侯心中怦地一跳,惶恐且怒:‘是谁伤了他?那大黑鸟么?’疾眼一扫,院中破败不堪,到处都是乱石堆,遥遥的,一个黑衣人疲劳在地。
“嘶……”
“嗷,嗷嗷!”
夏侯云衣也想快,却被无数的鬼脸缠裹,翅膀也扇得极慢,蓦地,他展开了眼,从痛苦的初生影象中醒来,看着火线的血眼,勃然一声吼怒,竟一口咬断了本身的舌尖,鲜血直洒,当即脱笼而出,直扑血眼。
为此血海一缠,世人面色各别,仿佛端庄历着诸般拷问,身形则缓如蜗牛,血眼就在海中心,却可望而不成及。本来,这血海并非它物,而是那血眼妖平生所杀之生灵,这也是它的本命神能,杀得生灵以后,可将灵魂摄于神海,咀嚼众生之七情六欲,从而悟全本身之道。一旦历劫,煞气反攻,虽可将血眼困于血海中,但也无形中阻得青阳等人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