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碧云犹在哭哭啼啼,院别传来一声轻斥。
“罢了,此事勿提!”李盛怀摆了摆手。
“二蜜斯,别爬那么高啊,谨慎老爷瞥见……”
“碧云,你先出去,我有要事与先生商谈。”
青阳把键子扔给她,李碧云双手接住,又眯着眼睛把青阳高低一阵打量,笑道:“我当是谁住在这后院,本来是你啊,神棍先生。”
“是啊,昨夜我还见小三爷给他送酒来着,那但是《姚子雪曲》啊……”
“神棍能够娶妻!”青阳随口道。
随即,院门口紫影微澜,李锦苏悄悄出去,上身穿戴淡紫短比甲,下身是淡蓝长裙,边角处绣着朵朵青莲,脚上是墨蓝绣鞋,未施脂粉,细眉如远山含黛,明眸似秋月关情,小巧的嘴巴色彩略淡。
“青阳这神棍,也不知如何利用的老爷子,竟让他住西配房,这但是那些达官朱紫也没有报酬啊……”
到得饭食时分,青衣小厮端着托盘走出去,好酒好菜的摆了一大桌。不知为何,青阳与她一见仍旧,便问起她的伤势来。青衣小厮面无神采,回身即走,与昨夜阿谁尖牙利嘴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时近傍晚,青阳走到院中抚玩夕照,青阳山的朝霞极美,如同一条霓虹彩带,一半飘在天上,一半缠在山腰。山中光阴清幽,青阳最喜带着老狗蹲在那天坑中间,一起看夕照。
把怀中的人皮纸取出来,皱着眉头看得一阵,又沉默揣回,这是炼尸术法,但较着不全。天下之大,万物林立,术法天然也层出不穷。白乘风害人害已,该死落得个身首异处,术却无辜,且并无善恶之分,青阳虽不会去修习它,却也不会将其毁去。
“二蜜斯好。”青阳见了一礼。
“伊呀呀……”
“当……当真,你敢对天发誓么?就算爹爹要把大姐和我嫁给你,你也不娶!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李碧云一下下的抽泣着,却从手指缝里偷窥青阳。
驼背老头走在李盛怀的影子里,隔得一阵,又踌躇道:“现下,大兄可要去东院?”
刚走不久,假山前面转出了驼背老头与青衣小厮,驼背老头半眯着眼,看着李盛怀消逝的方向,嘿嘿干笑:“大兄啊大兄,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走吧,我们去东院!”拽着青衣小厮的手臂,斜着一对灰白的眼,又道:“小三子哪,待我凝煞得成,即还你自在身。”
老狗啃骨头,他喝酒。
李碧云把键子一扔,拍了拍腰间,青阳这才重视到她的腰间挂着一柄细剑,镶珠嵌玉的,极其富丽。很明显,李家二蜜斯有话要说,并且青阳必须得听,不然她会诉诸武力。
……
“慢着!”
青阳见是她来,微微侧身,仿佛不肯直视。也难怪,现在,轻风微微拂着李锦苏,腰身如水流,窈窕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与昨夜一较,惹得民气中怦怦乱跳。
青阳在西厢院打坐,温和的阳光穿窗而过,投在他的脸上,为那张过于浅显的脸增加了多少奥秘气味,每隔一会,他便举起腿上的酒葫芦,浅浅抿一口。每饮一口,眉毛便会颤一颤,仿佛是在细细品酒,又仿佛是在凝神思考。
驼背老头领命而去。
“让他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