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行动,亲和而天然,且有一种不成顺从的意韵,青阳不由自住的便伸开了嘴。
特兰阿尼呼道:“夫君,把稳!”
“谁说我战不过他,贼厮,再吃我一刀!!”
青阳吼道:“兀那神人,你莫觉得你头戴金冠,身披金甲,手里还拿着根金光闪闪的棒子,便觉得我不敢与你斗,且吃我一刀!!”捏起拳头,重重的擂在礁石上,震得渣石乱飞。
“啊!”
“噗……”
白驹过隙,浮云苍狗。
特兰阿尼伸指靠了靠唇,拉着青阳的手,托着掌中辟水珠,向礁石缓缓飞去。青阳歪头见她神采凝重,心头也跟着一紧,大气也不敢出。幸亏,那独特的绛珠花只是不住的神驰披发着玉色光芒,并未吃惊。
青阳心中一松,捧着花束,凝声道:“你且宽解,青阳毫不食言。”
“来不及了。”
“惊?”青阳一怔。
“呜哇,呜哇……”脑袋嚎啕大哭。
青阳低头一看,掌背通红如血,方才心中焦心尚不感觉,现下便有阵阵刺痛传来,稍徐,不再刺痛,身子却僵如木石。
脑袋定定的看着青阳,因吐出了那口气,它较着委靡了很多,渐渐缩回了洞里。
蓦地,那镜子黯了一下,随即一个怯怯的声声响起:“你,你再与谁斗?”
“我信你。”
特兰阿尼站在一株柳树下,看着湖中,也不知在想啥,声音轻飘飘的。
紫血渐淡。
青阳愣了一下,向特兰阿尼看去,只见苗女媚眼如丝,心中格登一跳。
那脑袋长长的“哦”了一声,嗖的一下,又钻入洞中,呜呜哭起来。
特兰阿尼幽声道:“绛珠花,花开百年,花谢百年。实在,这花便是她的眼泪,她每哭上一百年,眼泪固结为花,再哭一百年,花化为泪,归于寒湖。她不是人,也不是妖,只是这湖中的精灵,传说曾是天庭的绛珠仙子。”
“我信你,你捧着花过来。”
霎那间,青阳只觉看到了一面镜子,此中倒映着本身的模样,那镜子,是那般洁净纯粹,没有任何一杂质。
目睹那蛇涎即滴落于青阳的伤口,她却猛地一甩,小赤蛇被甩落草丛中,点头晃脑地翻了个身,又化作朱红长鞭缠在她的腰间。
“走吧,我们去取玉葫芦与寒冰草。”特兰阿尼把青阳的手一扔,扭头便走。
等得半晌,那脑袋见青阳不答,还觉得他不肯,便又缩回了洞中,嘤呜嘤呜哭起来。
特兰阿尼抬开端来,只见青阳正挤眉弄眼,而此时,那洞内的哭声却蓦地一弱。本来,青阳见这绛珠仙子受不得惊,因而便想,那我一向惊着你,如此一来,你便哭不下去了。
“那人是谁?为何只要一颗头颅?”青阳问道,方才那惊鸿一瞥,他清楚瞥见,那欲将花束一口淹没的是一颗女子的脑袋。
“哦。”
“你,你此人皮厚,用不着!”
“呜呜,呜呜……”
青阳低头一看,手中的绛珠花,那玉色的柔光正在不住暗淡,便那连颗颗珍珠模样的花瓣亦在极速枯萎,心下大惊:“这,这是怎地了?”
稍徐,二人悄悄落在礁洞口,离那绛珠花另有五丈间隔,特兰阿尼昂首看了一眼,又对青阳悄声私语道:“稍后,我去取它,你别动。这花百年方开,如果此次取不来,那便得再等百年。”
特兰阿尼声音冷冷的,脖心却浅浅泛红,伸手一招,那缠在腰间的朱红长鞭便化作小赤蛇,绕在她的手指间。
此时,洞内再不闻哭声,缩在角落里的那颗脑袋渐渐浮向洞口。特兰阿一向便在留意着洞内,见洞口水纹婆动,便向青阳使了眼色。
青阳蹲下身来,将那束暗淡的绛珠花谨慎翼翼的捧到脑袋面前。那脑袋闭上了眼睛,好似凝了一阵神,缓缓开眼,朝着花束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