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别哭了!”青阳看动手中越来越弱的花束,大呼连连。
特兰阿尼声音冷冷的,脖心却浅浅泛红,伸手一招,那缠在腰间的朱红长鞭便化作小赤蛇,绕在她的手指间。
这时,青阳说道:“那神人浑身冒金光,我看不清楚,只知那根棒子短长。”
又是一拳。
青阳心中一松,捧着花束,凝声道:“你且宽解,青阳毫不食言。”
当下,青阳与特兰阿尼跳上那怪鱼的背,正欲上浮,谁知,那脑袋又冒了出来,喊道:“小阿尼,他是你的情郎么,竟肯为你冒死!”
“这,这便好了么?不是要以毒攻毒么?”青阳愣愣地问。
特兰阿尼向礁石下飘去,青阳当即跟上,却听她再道:“现在唯有一个别例,那便是使她莫再抽泣。”
青阳道:“世上如果真有那神人,若我赶上,替你传话自无不成。不过,如果那神人不肯来,我一介凡夫……”
青阳吼道:“兀那神人,你莫觉得你头戴金冠,身披金甲,手里还拿着根金光闪闪的棒子,便觉得我不敢与你斗,且吃我一刀!!”捏起拳头,重重的擂在礁石上,震得渣石乱飞。
她却犹在抹来抹去,十指苗条,微带寒意。
青阳会心,猛地一顿足,然后“啪嗒”一声躺倒在地,刚好躺在洞口,与那正在悄悄冒出来的脑袋,眼对眼。
“呜呜,呜呜……”
青阳顿足不已,心中一狠,大声道:“若真让我见着他,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定使他来与你见上一见!”
二人来到礁石下,特兰阿尼蹲下身子,朝着一个孔洞轻声唤道:“绛珠,绛珠,别哭了。”
那脑袋道:“有朝一日,你如果得见阿谁神人,可否让他来这湖里与我一见?”
青阳大惊,从速挥手一拦,恰好挡住那张嘴巴,手背上钻心一阵痛,却来不及多想,猛力一挥,将那脑袋挥出十余丈,把绛珠花连根拔起,嘿嘿笑道:“幸亏,幸亏。”
青阳哪管她是甚么仙子还是妖怪,看着那不住消逝的花束,急道:“你,你快想想体例,别再使它枯萎下去了,要不然,我们速速上去。”
“啊!”
“那人是谁?为何只要一颗头颅?”青阳问道,方才那惊鸿一瞥,他清楚瞥见,那欲将花束一口淹没的是一颗女子的脑袋。
本来,它啥都晓得啊!公然,这天下间,但凡是个女的,都是古灵精怪,便连这只要一颗脑袋的绛珠仙子也不例外!
“哦。”
殊不知,特兰阿尼却并未将那寒冰草叶塞入青阳,而是将及青阳的嘴巴又缩了返来,衔在本身嘴中,细细一阵嚼,以手掩住嘴,把那草沫吐在掌内心,缚在青阳手背伤口上,来回抹均。
青阳冷然道:“青阳向无虚言!”
“你,你此人皮厚,用不着!”
青阳飞出铁爪,纵身向那绛珠花扑去,身形迅若闪电。
“噗……”
这时,礁石下突地传来阵阵哭声,那声音极度幽怨,一阵阵,直往内心钻,仿若年青的女子因丈夫身故疆场而悲声莫名,又似白头老妇因年代逝去、斑斓不再,而哀声失啼。
“他长何样?”那镜子上荡起了一阵迷蒙,似在极力的回想。
目睹那绛珠花伸手可得,却与此时,从那花束下冒出一个脑袋,朝着那花一口咬去。
此时,洞内再不闻哭声,缩在角落里的那颗脑袋渐渐浮向洞口。特兰阿一向便在留意着洞内,见洞口水纹婆动,便向青阳使了眼色。
特兰阿尼幽声道:“绛珠花,花开百年,花谢百年。实在,这花便是她的眼泪,她每哭上一百年,眼泪固结为花,再哭一百年,花化为泪,归于寒湖。她不是人,也不是妖,只是这湖中的精灵,传说曾是天庭的绛珠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