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抖了几番,那酒葫芦内一滴酒也无。
青阳昂首向绝壁顶上望去,稀少的月光铺在头顶,那二人已站在了巨石上,身影格外夺目。因隔得太远,也听不清在说些甚么,只知那金色人影的笑声极其畅亮,便是身在百丈崖底,那一缕缕对劲的笑声也直往青阳内心钻。
“锦苏,你既是张应机的弟子,为何却不会御剑飞翔之术?不过,我虽不知正一教的御剑法门,但道之一途,一通百通,你若真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大可拜我为师,与我一道修习蛊术,也不比那御剑飞翔差来,以你的天姿,有朝一日,也许将犹胜于我。”
待出得崖谷,即使他身坚如铁,此时也不免狼狈不堪,短短的五寸头发东一撮,西一拉的粘在脸上,目光也极是黯然,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一摇、一摇。
那几只磨盘大小的癞蛤蟆游曳在潭中,平台上却躺着一只牛犊大小的血蛤蟆。
仍然感觉饿。
莫说,这癞蛤蟆固然长得丑,但却挺有嚼劲,尚能治肚饿,青阳嚼得一只,满嘴流血,他却哈哈大笑,又捉一只嚼起来。只觉肚子里饿得发狠,需得东西填一填。
那几只癞蛤蟆见他吃光了本身的子子孙孙,天然是来复仇的,当下便将那背上毒液齐齐朝他射去。谁知,青阳竟是不避不让,仿佛浑不知死普通,抓住一只癞蛤蟆,一口咬将下去。
“恁地刮臊,你觉得别人不知么,你想吃那天上的明白鹤,可你只是癞蛤蟆,你又飞不起来,凭甚么打人家的主张?恁地好笑……”
说着,举步向那乌黑的崖谷走去。
“噗”的一声。
皓皓月光冷冷的谛视着。
也许是心中荡漾过火,他竟健忘了本身会御风飞翔,直若一个盲眼瞽者普通,在那充满波折与尖石的谷中摸爬滚打,不时听得碰碰的倒地声。
惨淡一笑,竟把那酒葫芦一扔,摇摇摆晃的站起来,四下一寻,却不见夏侯云衣的踪迹,叹道:“我的眼睛公然是瞎的,内心也是瞎的,小青侯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笨伯。”
“老子先下为强!”
举目一看,也不知走到了那边,四野白茫茫一片,面前呈现一条小溪。看着那雪炼般的静溪,突觉口中干涩难耐,便摇到溪边,一屁股坐下来,捧起水来便饮。
那两道血影仿佛对视了一眼,踌躇了一阵,然后,防备的向后退了几步,即听一声轻啸,两道血影融为一体,朝着洞壁一撞,竟深深的陷了出来。
一者四肢五体健全,手里提着一杆血枪;一者,缺了个脑袋,一手提斧、一手捉盾。两道血影,一左一右的将青阳一围。
随水沉浮,来到一处地步,细细一嗅,那癞蛤蟆身上的腥味股股传来,心知寻对了处所,看也不看岸上是何风景,一头扎下去。
跳入水中,四周摸寻。但是,即便水中有癞蛤蟆,那也是滑不溜手,岂能让他等闲捉得?忙得一阵,徒劳无功。
“要开打么?你们便是一起上,老子又有何惧?”
“呼,呼呼……”
越往里走,那黯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
肆意一笑,把那酒葫芦又挂在腰间,掌着身边的石头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崖外摸去。
吃完一只,摸了摸肚子,又去寻。
裂起嘴巴一阵大笑,那几只癞蛤蟆却叫得更欢,贰心头不耐,伸手捉了一只,与它对视一阵,便往嘴里塞。【零↑九△小↓說△網】
胡乱饮得一气,嘴里干涩减缓,肚子却咕咕地叫起来。而现在,在他的身边也响起了“咕咕咕”的声音。打眼一瞅,原是几只癞蛤蟆正鼓着腮帮子,朝着天上叫个不休。
青阳捉起磨盘大的癞蛤蟆,连肉带肠一阵嚼,直若凶悍野兽普通。而那些毒液射在他身上,却尽数被那宝衣荡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