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只,摸了摸肚子,又去寻。
“噗”的一声。
待出得崖谷,即使他身坚如铁,此时也不免狼狈不堪,短短的五寸头发东一撮,西一拉的粘在脸上,目光也极是黯然,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一摇、一摇。
他举起酒葫芦,看着它在这如墨涂普通谷底披发着微微青光。
青阳寻得一阵,自是一无所获,但他却不泄气,竟沿着那溪水泅去,不把这一窝癞蛤蟆给尽数吃光,定不罢休。
那几只癞蛤蟆见他吃光了本身的子子孙孙,天然是来复仇的,当下便将那背上毒液齐齐朝他射去。谁知,青阳竟是不避不让,仿佛浑不知死普通,抓住一只癞蛤蟆,一口咬将下去。
“哈哈……”
一只一只又一只。
“锦苏,你既是张应机的弟子,为何却不会御剑飞翔之术?不过,我虽不知正一教的御剑法门,但道之一途,一通百通,你若真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大可拜我为师,与我一道修习蛊术,也不比那御剑飞翔差来,以你的天姿,有朝一日,也许将犹胜于我。”
迷含混糊的青阳始终禀承着小青侯的教诲,一手提着铁爪,一手拽着酒葫芦,一声大吼,朝着洞中深处,撞将而去。
“哈哈,本来,你倒是舍不得我的!”
肆意一笑,把那酒葫芦又挂在腰间,掌着身边的石头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崖外摸去。
惨淡一笑,竟把那酒葫芦一扔,摇摇摆晃的站起来,四下一寻,却不见夏侯云衣的踪迹,叹道:“我的眼睛公然是瞎的,内心也是瞎的,小青侯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笨伯。”
举目一看,也不知走到了那边,四野白茫茫一片,面前呈现一条小溪。看着那雪炼般的静溪,突觉口中干涩难耐,便摇到溪边,一屁股坐下来,捧起水来便饮。
跳入水中,四周摸寻。但是,即便水中有癞蛤蟆,那也是滑不溜手,岂能让他等闲捉得?忙得一阵,徒劳无功。
见青阳冲出去,二话不说即开打。那血影竟也是一惊,当即便放开了血蛤蟆,打横飞出数丈,贴在洞壁上,血光忽闪忽闪,仿佛正凝睇着青阳。
肆无顾忌的声音随风飘下来,青阳蹲在地上,捏着拳头,手背青筋根根凸现,嘴巴也咬得死紧,眼神不住颤栗。
青阳失势不饶人,一挥铁爪,又向那没脑袋血影钩去,谁知,这回却落了个空,便见那血影将身一摇,竟化成一团烟,在远远的角落处凝起来。
两声吼怒爆响,那两道血影当即飞身与青阳战作一处。
一者四肢五体健全,手里提着一杆血枪;一者,缺了个脑袋,一手提斧、一手捉盾。两道血影,一左一右的将青阳一围。
方走几步,突地,脚下踩中了一个物事,身子猛地一个趔趄,“扑嗵”一声栽倒在地,顺手一摸,原是那酒葫芦把本身给绊倒了。
青阳牙齿颤抖,心头似针扎刀搅,直让人痛不欲生,眼中却干涩非常,并无眼泪盈眶。过得一会,暗觉眼角疼痛难耐,伸手一摸,满手是血,竟是眼角已然炸裂。
青阳虽是听不懂,但却能猜出它们的意义,不过是说他趁人之危、胜之不武!而他才懒得管,放声笑道:“少动鬼心机,若想抢肉吃,就得与老子一战!”
“哈哈!来得好!”
本来,这洞中有洞,一条狭长的洞道九绕八弯,也不知通向那边。
随水沉浮,来到一处地步,细细一嗅,那癞蛤蟆身上的腥味股股传来,心知寻对了处所,看也不看岸上是何风景,一头扎下去。
垂垂的,再也看不见。
青阳心头一奇,纵到那边一看。
顷刻间,青阳神情由然一颓。
青阳眉头一挑,飞身又上,刚好那提枪血影拦来,一阵你来我往,难分高低,那持斧的血影也来,顿时,血光霍霍,青影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