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瞅得清楚,这些物事恰是那绛珠花、寒冰草、玉葫芦、火云角。
“殊不知怎地?”青阳心头一紧,诘问。
心想:“莫论何如,血花婆婆与阿尼是至心待我们的,青阳啊青阳,你怎可恩将仇报?如此,却非大丈夫所为,且待明日事了,我便去处婆婆负荆请罪,非论是杀是刮,我也毫不皱眉!只是那两道血影又是何人?嗯,想来也是掂记这血蛊异香的歹人了,多数,便是那金花婆婆……”
将将出殿,走在林间小道中,火线窜起一道紫影,遥遥的向《听水阁》掠去。
青阳不识得的那女子轻声道:“师姐,这寒血池里养着赤血迷香蛊,且不说那血蛊本身的本事,便是这池子里的水,经得它千年浸泡,那也是剧毒非常,沾人即化。为何师尊却特地叫我们来巡示一番,莫非还怕有人打它的主张么?”
“唉,这厮为甚么骂我?莫非是我金魑子行事,尚不敷光亮磊落么?”看着青阳吃紧飞走,金魑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喃喃自语。
经他这一掼,金魑子只觉五脏齐搅,‘哇’地喷出一口血,心中则惊:‘这厮恁地霸道,却也恁地了得,先前阴我一记,现下却要光亮正大的战过,现在我已受伤,如何战得过他?唉,真他大爷的不利!’当下,抹了一嘴血,冷声道:“你若要取我性命,来取便是。但你若说我做了甚见不得人的事,我却接受不得。老子金魑子平生杀人无数,但却光亮磊落,岂会如你普通,背后阴人!”
贰心中实恨金花婆,也不想想,金花婆婆一身金光闪闪,岂会是那浓腻血影?
青阳去得极快,只得几个呼吸便已至特兰阿尼的篱笆小院上方。人尚未落地,已放眼看去,果见小院角落处摆着一张青竹藤椅,但却并未见得特兰阿尼的身影。
摸了摸本身的胸口,青阳向石墙外飞去。
在洞口探头一看,血影已无踪。
“碰”的一声闷响。
扎出院中,极目四扫,屋中未起灯光,院中植着不着名的生果,碧油油的一片,此中另有一方花圃,内里盛开着鲜艳的曼陀罗花。
也不知过很多久,鼻子里传来奇特的香气,在胸中环环一荡,竟使得人通体舒泰。扭头一看,香气来自那血蛤蟆的脑髓,而那血蛤蟆已经闭上了眼睛,就此一命呜呼。与此同时,腰间的酒葫芦青光微微一荡。
青阳唤了一声,无人答复。
青阳经得方才那一战,闷堵的气度竟伸展很多,腹中也就不那么饿了,此时再看着血蛤蟆这般恶心模样,倒是又引发一阵反胃。
两名苗女嘀嘀咕咕的,提着灯笼,飞出了石墙。
如此一想,脚下便似生了根,再也迈不动分毫,呆了一阵,回身向特兰阿尼的竹舍走去。
青阳大怒,又是一顿抽。
青阳下认识的摸了摸酒葫芦,只觉它那身子更加圆润了,手指摸上去,如同触人肌肤普通光滑。他虽不知本身倒底得了甚么好处,心中却升起一阵歉意,暗悔不该取了那血蛤蟆的异香。
名唤芸姜的苗女轻声说着,仿佛也怕惊了池中的血蛊,又见四周并无非常,便从锦囊里取出诸般物事,一一投入那池子里。
这时,那潭中的癞蛤蟆纷繁爬上石台,将那巴掌大小的血蛤蟆团团围住,朝着青阳不住悲鸣。
特兰阿尼病了?
一想到小青侯,心诽谤痛去得很多,当下便欲飞出石墙。
青阳冒出洞来,向上浮去。
“贼厮!”
一时忍不住,便在趴石台上呕将起来。吐得一阵,丢失的神智也垂垂答复,一屁股坐在石台上,背靠着那血蛤蟆,望着洞顶发楞。
“是啊,也是奇特了,大师姐浑身百毒不侵,怎会等闲抱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