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心中一阵畅快,正欲引颈长啸,却听水中传来一个声音:“嘿,你踩着我的头干吗呢?”
特兰阿尼心中格登一跳,本来,在她的心中唯有青阳,李锦苏的死活与她无干,但她自知,如果李锦苏有难,青阳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当下,她只得悄悄挡在李锦苏的面前,陪笑道:“婆婆谈笑了,天下姿色,哪有人可及得婆婆。”
前有不周山,后有碧波池,传说里的处所十足呈现在面前,青阳心头一派混乱,却问道:“你既不出来,为何又浮在水面下。”
一听这话,血花婆婆倒是沉声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你我虽因旧誓而安处苗疆,却也是以落得个平静,从而用心蛊术。现在,你已超历地煞之劫,已属脱胎换骨之身,又何必执迷于昔年情仇?何况,如果你自认已可胜得那张应机,何不寻他去?何必与小辈难堪!”
前半句金魑子听得暗惊不已,那《玉壶春》可非等闲之物,平常人如果饮上一口,百病尽除,且就此百毒不侵,如果修行者饮了,更有诸多好处。后半句,贰心骇欲死,在她的脚下颤抖个不断。
血虹经天,巧巧一拦,将那金丝拖住。璇即,金血两光仓促一触,各自飞回。天上却响起血花婆婆的声音:“休很多言,她若欲取你们性命,早已下得死手,岂会留你们到现在!”
金袍一展,转眼即逝。
“青侯,青阳。”
青阳道:“你为何不出来?”
“一朝顿悟天眼开,万里平湖入梦来。谁道酒中百姓醉,原是阴阳不羡仙。”
脑袋道:“是呢,这是王母娘良的碧波池,千万年前坠落人间,而我也随它一起落在这里。”
“金花,且随我来。”
当下,一应诸人回返谷中。
金魑子滚了,抱着头滚出了山亭。
金光却与此时乍现,便见那金色人影踩着虚空,一步步走将下来,直直行至青阳等人面前,将手一挥,浑身金光如烟云悄散,显出一张绝美的脸来。
“碧波池?”
当下,青阳心中忐忑难安,便单独一人来到湖畔坐下,将那酒葫芦搁在腿间,摸着它圆润如玉的身子,吹着湖面的轻风,看着水波皱起,一圈一圈的荡着波纹,贰心中也垂垂安静下来,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感知着湖水的静湛。
青阳向《听水阁》飞去。
“还是小阿尼嘴甜,放心吧,如果你的小情郎不离此谷,我又岂会使姐姐难堪?”绝色美人嫣然一笑,目光却突地在李锦苏身上一凝,奇道:“哪来的小美人,真是令人颜见惭愧,我见犹怜。”
也不知过很多久,他忘了统统,忘了耳畔的风,忘了满湖的水,也忘了腿上的酒葫芦,与体内那青焰陆地交缠于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渐而,再不分你我。
那金色人影又道:“唉呀,我倒是说错了,姐姐现在已非迷叠七蛊,而乃迷叠八蛊。只是这新得之蛊,mm看着倒是眼熟,也不知是何物?不过,我不知也不为奇,姐姐这蛊术啊,自是分歧。”
小青侯犹欲再言。
李锦苏因除蛊一事,身材不适,面色略显惨白,小青侯即扶她入内休歇。
特兰阿尼一呆,向李锦苏看去,心想:‘不会真是如此吧?那人好杀成性,擅为采阳补阴而驻颜,是以门下弟子皆为精干男人,而这些弟籽实为她养的面首。现在,她劈面首动手也毫不容情,说杀即杀,脾气竟是大改,这却又是何由?莫非是因其超历地劫而脱胎换骨,竟连性子也换了,从而心喜女色?如果如此,那倒是功德一桩……’
不说这些女娃儿的诡异心机,且说青阳见事暂了,便把那斧头一收,递还给小青侯,他向来性倔,认定的事等闲不会变动,不到万不得已,这斧头与盾能不消则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