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衣倒是每日会来与青阳一道喝酒,仿佛成了酒中老友。
李锦苏沉吟了半晌,点头道:“嗯,我也是此想。莫若便在明日,我们趁夜分开。走到哪,算哪!若,若她追来,我们一起战她。”
小青侯固是冷寒着一张脸,青阳也是非常悻悻。不过,李锦苏却不作一言,既未有任何表示,亦未回绝金花婆婆的美意。引得小青侯不时哀声长叹,说来也怪,小青侯就见不得别人对李锦苏有非份之想,便连青阳也不例外。
李锦苏道:“明日便是斗蛊大会,我们本可现下便行拜别,谁知,血花婆婆却又邀约观礼,此次因我之故,接受婆婆恩慧实多,我们此时若走,颇是有失礼数。再说,另有那金花婆婆,其心诡诈难测。我曾考虑,即便是我们向她道明并非张应机弟子,怕是也难脱身。”
青阳跳下来。
小青侯顿时怒了,喝道:“谁奇怪她的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又对青阳道:“酒鬼,还愣着干吗,且与我打将出去!”
“青侯,我会飞了!”
青阳飞入《听水阁》,刚好小青侯自李锦苏房间出来,青阳便绕着她飞了一圈。【零↑九△小↓說△網】
金魑子骇得面如土色,把那用绵布包起来的《玉壶春》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颤抖着双手举到胸口,细细一瞅,乃是一只金边毒蟾,一看模样便是剧毒非常。
特兰阿尼却将青阳唤到无人之处,定定的看着他,迟疑了半天,说道:“你也莫要担忧,只要在这谷中,金花婆婆便何如你们不得。待斗蛊大会一散,我再恳求师尊,将你们护送至夏城。”
青阳笑了一笑,万毒谷是好,那湖怪阿璃所奏的曲子也极其好听,《桃花酝》更是人间好菜,但是此地终非善地,整日与那金花婆婆近在天涯,便如同雷云暗聚、风雨欲来普通,心中老是难安,尚不如挑了然一战,论个你死我活来得痛快。
将将飞上树梢,又顿住身形,头也不回隧道:“稍后,我请御兰大叔替你送《桃花酝》来,别忘了喝!”说完,面庞绯红,却泪眼盈眶,再不断留,杳但是去。
小青侯轻声道:“大蜜斯,酒鬼来了。”
二人来到院中,血花婆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青阳,对李锦苏道:“这《玉壶春》确乃奇物不假,足可养神固心,弥补女娃儿你心头所失之血。你如果恐其有毒,无妨将它置于室中,每日便是嗅上一嗅,亦有莫大好处。”
这时,白玉大道中走来两人,恰是那血花婆婆与特兰阿尼。
青阳一怔,几乎从半空中坠落。
“你就晓得搏命!”
青阳摸着酒葫芦,冷然一笑。
“自个想吧!”
半晌,小青侯走到那《玉壶春》面前,以月刃谨慎翼翼的挑开锦布,只见内里是一坛酒,她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并非毒物,只是,为何这老鸠婆要赠大蜜斯礼品?”眼巴巴地看向李锦苏。
小青侯接口道,她对青阳最是体味,自知青阳毫不会因迷恋美色,而弃大蜜斯与本身不顾,定是大蜜斯多心了,当下,她定定的看着李锦苏,沉声道:“大蜜斯,我们一起来,一起走。那金花婆婆再如何短长,只要我们在一起,又惧她何来!”
青阳想想也是,抱起酒坛便向湖边走去。
到得第三日,谷外再来数人。
稍徐,《听水阁》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恰是那金花婆婆的新任大弟子金魑子,说是来替金花婆婆给李锦苏送礼。
俩个酒鬼已然订交莫逆,夏侯云衣一见他的笑容,便知贰心中所想,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着酒坛踏月而去,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青阳,你的头顶,向来不见月光,非是月光不照你,而是你的眼中不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