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别胡思乱想。”悠悠声音传入耳中。
夏侯云衣大模大样的走到石桌前,一屁股坐下,把那酒坛往桌上一顿,冷声道:“阿尼请御兰大叔来给你送酒,御兰大叔行至半途,刚好赶上我,刚好我现在也想喝酒,你且快些了事,本日,我定与你分个高低。”
小青侯曲起手指赏了青阳一个爆栗,抬高着声音说道:“通灵宝贝有德者居之,有缘者居之。现下它不请自来,难道恰是与你我有缘?我看哪,你的大刀失了,这斧头恰好合用。至于这面盾牌,来得恰好!大蜜斯只要青煌剑护身,稍显不敷。有了它,又多几分保障。统统,都是恰好,真真有缘!”
顷刻,一股邪气由小腹往上直窜,内心即似猫抓普通,既痒且麻,晦瑟难懂。又盼着特兰阿尼呈现在身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好生垂怜。
此地正对着千倾平湖,因夜色已临,那湖怪阿璃又从湖底冒了出来,振着胸中七万八千孔,朝着湖面喷洒着水珠,激起一阵动听的叮咚声。
“酒鬼,你在上面鬼嚎甚么?”
想到这里,青阳不由自住的伸向胸口,隔着衣服摸了摸,却突觉胸中一阵炽热,璇即,神海里浮出特兰阿尼嫣然一笑的模样来。
内心却莫名的想起了那湖底的绛珠仙子,孤傲无依的潜伏湖底幽幽抽泣,因其眼泪而生斑斓万分的绛珠花,可她想来也是不肯的,也不知,她为何只剩一个脑袋,甘愿飘在湖底而不拜别?
一听这胡话,青阳晓得这厮没有作弊,举头向头顶望去,静湛的夜空并无星子,唯有一枚钩月孤零零的卧在蒙蒙夜色中。
小青侯使了个眼色,青阳也只得命那斧头与盾牌化作指头大小,小青侯一把捞在手中,笑嘻嘻的往怀里一揣,明显,宝贝得由她来保管。
“青阳贼厮,叩叩……”
小青侯站在院子里,单手叉腰,指着青阳怒喝。
谁怕谁来?
风一吹,背心传来阵阵冷意。
“咻!”
小丫头公然了得,方才,这斧头与盾牌还是青阳的褴褛物事,现在,却成了她自个的了。
“我还问你呢,从你怀里掉出来的。”
“哈哈哈……”
“奇了,让我尝尝。”青阳伸手。
“唉……”
“哇呀,它竟有如此本领?”
青阳呆怔,眼神迷乱不堪。
谁知,此时小青侯却叫了起来。
“笨伯!”
青阳嘿嘿一笑,飞起铁爪,纵身而上。
便见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而后‘嗖’的一声,飞向窗户,鬼鬼祟祟的朝屋外看了一眼,又将那百叶竹帘一拉,然后,轻声轻脚的回到原位坐下,白了青阳一眼,低声道:“笨伯!你与我行江湖,光阴已不短,却还是这般冒莽撞失的,江湖有言,财不成露白,这宝贝啊,更是不成让外人晓得,不然,被人抢走咱办?”
见她已然分宝结束,青阳沉默一叹,小青侯如果拿定了主张,谁又能变动?除非是大蜜斯,但是,大蜜斯岂会管这等闲事?一时候,他没了主张。
青阳叹道:“青侯,这东西来得古怪,这通灵宝贝择主而侍,岂会白白便宜我们?依我看,还是让它那里……”
血花婆婆看了眼特兰阿尼,笑道:“阿尼,你既已替他伏下了相思蛊,为师自是不会食言,明日即略耗心神,替那女娃儿除却奔雷血煞蛊。只是,你得需知,这相思蛊一旦伏下,七日内,若不可那阴阳交泰,他便会爆体而亡。”
夏侯云衣歪嘴一笑,却冷声道:“你且想想,阿尼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