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贼厮,叩叩……”
青阳迈下台阶,大步走到夏侯云衣面前,大大冽冽的一坐,便欲去抱那坛酒。
青阳低下头来,拉开胸口衣衫,月光撒下来,照在古铜色的肌肤上,那朵曼陀罗花深深的堕入了肉里,用手摸了一下,却并无陈迹,仿佛天生的胎记普通。
“稍待。”
青阳眯起了眼睛,当真的想着特兰阿尼的模样,不知怎地,却如何也想不起全貌,唯独清楚的记得她手腕上的那束曼陀罗花。
小青侯朝夏侯云衣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又来个酒鬼!’然后捂着本身的口袋,沿着回廊,快步向李锦苏的房间而去。
劈面的窗户上,模糊约约的剪着李锦苏的影子,想来她又单独静坐于室中,李锦苏向来好静,少与人前露面,实在,青阳更喜好她闪现于阳光之下,安然的煮着茶。
“酒鬼,你在上面鬼嚎甚么?”
夏侯云衣道:“他确已怀蛊!”
寒光一闪,那斧头与盾牌化作门板大小,披收回奇光异彩,直立在青阳与小青侯面前。
“我叫你变大!!!”
青阳心中生奇,莫非这厮真的在作弊,如此却非我道中人。
小青侯的声音由殷切的低唤,垂垂拔高,吼了起来,可那小斧头与小盾牌却一动不动的卧在她的掌心中,并未显出通灵宝贝之相。
“笨伯!”
青阳道:“或许浪迹天涯,或许就此驻下。”
青阳心头哭笑不得,摸了下鼻子,说道:“或许,我当时喝多了酒,目炫看错了,这东西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没甚么希奇之处。不如,让它那里来,那里去……”
小青侯把那斧与盾在手里抛了抛,此时这奇特的斧盾光芒不再,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与在不周山时所见仿若两物。
青阳嘿嘿一笑,飞起铁爪,纵身而上。
顷刻,一股邪气由小腹往上直窜,内心即似猫抓普通,既痒且麻,晦瑟难懂。又盼着特兰阿尼呈现在身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好生垂怜。
夏侯云衣大模大样的走到石桌前,一屁股坐下,把那酒坛往桌上一顿,冷声道:“阿尼请御兰大叔来给你送酒,御兰大叔行至半途,刚好赶上我,刚好我现在也想喝酒,你且快些了事,本日,我定与你分个高低。”
小青侯双手托腮,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斧头与盾牌,眼神是那般的猎奇,在那猎奇当中,又带着挥之不却的贪婪。
屋外,传来夏侯云衣懒懒的声音。
唉……
“哇呀,它竟有如此本领?”
青阳一头焦发,只余五寸。
小丫头公然了得,方才,这斧头与盾牌还是青阳的褴褛物事,现在,却成了她自个的了。
“哈哈哈……”
夏侯云衣突地嘲笑:“好个正一教的高人,好个酒道中人!莫非你真的浑浑噩噩,心中并无阿尼?阿尼待你何如?她为你们诸般讳饰,所为何来?她为了替你家大蜜斯除蛊,驰驱劳累,又所为何来?莫非,你就真的不知?”
“这,这……”
说着,眼睛咕噜噜一转,心不足悸隧道:“方才,我还想将这盾牌赠给云姬呢,幸亏,幸亏。”
青阳一怔。
“我还问你呢,从你怀里掉出来的。”
谁怕谁来?
“休得扯谎,你且与我尝尝!”
小青侯站在院子里,单手叉腰,指着青阳怒喝。
特兰阿尼方归,夏侯云衣即抱着酒坛来寻青阳拼酒。
将出屋,小丫头却又记起大蜜斯的叮咛来,命青阳蹲下身来,她稍一沉神,提起月刃胡乱一阵削,未几时,焦发四落。
“快命它变小,去喝你的酒吧,莫输给那只黑八哥。”
夏侯云衣目亮如星,一个铤身站起来,笑道:“青阳贼厮,待替你家大蜜斯除了那奔雷血煞蛊,你们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