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衣伸手一格,朝着屋顶撸了撸嘴:“到那上面去喝!”身子一翻,黑影疾展,跳上了屋顶,坐了下来,两只脚在屋檐上晃来晃去。
“阿尼呢?”
血花婆婆看了眼特兰阿尼,笑道:“阿尼,你既已替他伏下了相思蛊,为师自是不会食言,明日即略耗心神,替那女娃儿除却奔雷血煞蛊。只是,你得需知,这相思蛊一旦伏下,七日内,若不可那阴阳交泰,他便会爆体而亡。”
便见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而后‘嗖’的一声,飞向窗户,鬼鬼祟祟的朝屋外看了一眼,又将那百叶竹帘一拉,然后,轻声轻脚的回到原位坐下,白了青阳一眼,低声道:“笨伯!你与我行江湖,光阴已不短,却还是这般冒莽撞失的,江湖有言,财不成露白,这宝贝啊,更是不成让外人晓得,不然,被人抢走咱办?”
青阳心中生奇,莫非这厮真的在作弊,如此却非我道中人。
夏侯云衣大模大样的走到石桌前,一屁股坐下,把那酒坛往桌上一顿,冷声道:“阿尼请御兰大叔来给你送酒,御兰大叔行至半途,刚好赶上我,刚好我现在也想喝酒,你且快些了事,本日,我定与你分个高低。”
那笑容,是那般的斑斓,令民气悸。
谁怕谁来?
“唉……”
将出屋,小丫头却又记起大蜜斯的叮咛来,命青阳蹲下身来,她稍一沉神,提起月刃胡乱一阵削,未几时,焦发四落。
见她已然分宝结束,青阳沉默一叹,小青侯如果拿定了主张,谁又能变动?除非是大蜜斯,但是,大蜜斯岂会管这等闲事?一时候,他没了主张。
青阳惊醒,蓦地一昂首,却见夏侯云衣化作妖身,铁翅一展,遥遥向天上皓月插去,仿佛欲将那那皎皎明月一剖两半。
顷刻,一股邪气由小腹往上直窜,内心即似猫抓普通,既痒且麻,晦瑟难懂。又盼着特兰阿尼呈现在身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好生垂怜。
“咻!”
谁知,此时小青侯却叫了起来。
“哇呀,它竟有如此本领?”
小青侯使了个眼色,青阳也只得命那斧头与盾牌化作指头大小,小青侯一把捞在手中,笑嘻嘻的往怀里一揣,明显,宝贝得由她来保管。
“我还问你呢,从你怀里掉出来的。”
夏侯云衣抱着酒坛饮了一气,悄悄一挥,酒坛即向青阳飘来,他本身却双手斜撑在背后,瞻仰着头顶明月,喘着酒气,说道:“青阳贼厮,你说那天上皓月,千万年来如同一日,逢夜必照大地。不知,它可曾感觉倦怠?也自孤傲?这天下间,又何来真正的大安闲?”
小青侯一见他摸鼻子,便知他在扯谎,当下便将那小斧小盾递给青阳,命他揭示一番。
“哇哦……”
青阳胸冒邪火,听得这声音却豁然一凉,从速将那坛《桃花酿》抱在怀里,哗啦啦一阵饮。酒入腹中,便似寒泉激流,顿时将体内邪火浇灭,长长喘出一口气来。
“稍待。”
特兰阿尼低垂着头,盯着脚尖,面庞通红如血。
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小青侯立马瞪大了眼睛,把手掌一摊,直勾勾的看着掌心那小斧头与小盾牌,一叠连声:“变,变变,变大!”
而他的心头,又恍然生起特兰阿尼那婉约的身姿来,情不自禁的虚虚握了握,仿若回到昔日那惊鸿一抓,暗觉手中光滑软腻,那长腿便闪现于面前,直若人间妙物,妙不成言。
“成了!”小青侯将手一拍。
青阳道:“或许浪迹天涯,或许就此驻下。”
风一吹,背心传来阵阵冷意。
青阳一转头,只见小青侯从本身方才坐过的石凳上捡起了两样物事,正拿在手里东瞧西瞅,恰是那不周山中的古怪斧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