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桥的目光在满院子的人脸上一一划过,见宁公和老夫人带来的人都幸灾乐祸的,而那几位主子更是毫无神采,仿佛认定了她犯的错。
老夫人面上也有几分不悦:“你婶子问你话,你这个当长辈的怎不回?”
“行了行了,长辈的事儿哪能由得你这个小辈来过问!”老夫人身边的庄氏见她神采开端泛青,当下不耐烦的朝一边的安氏说道:“大嫂,不是我这个弟妹说你,这儿媳妇不懂端方还是得你亲身教诲一番才是,这鸢姨娘本是你们院子的人,她一个做儿媳的,管事儿管到了公婆的院子里,这怕是不对吧?”
“罚甚么啊,让我老婆子来给你们评评理。”在他们争论不下时,大门处一道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顺着这声音朝外看畴昔,只见二夫人庄氏正扶着老夫人跨进门,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三夫人秦氏和四夫人李氏,只是比拟二夫人面上埋没的欣喜,这两位夫人便要低调很多,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群仆妇丫头。
在安氏内心,不管奖惩谁她都懒得理,但说她儿子就是不可!
宁衡没理睬劝和的安氏,只站了出来,渐渐走上前几步,跟宁公对视:“爹,这是我的莺歌院,如果我院里的主子犯了错自有我和月氏去措置才是,不知她们是犯了甚么事儿惹得爹大怒乃至于要重责?”
“胡说!”干系宁家名声,宁衡板着脸严厉起来:“我宁家最是重端方,高低摆布,礼节仪态皆是金陵上等,甚么以讹传讹,都是甚么子虚乌有的话。”
是你家的远亲!
“哪能儿呢,这不过是刚好颠末这里听到了喧华了才过来的。”老夫人掩了掩嘴。
“祖母如何来了,孙媳方才胸闷气短的在屋里几乎晕倒了,没过来给祖母和爹娘存候,还请包涵。”说完,她施施然的行了个礼,而后又靠在了秦姑身上。
“是啊,二夫人说得有理。”
仿佛还嫌不敷似的,庄氏也肉痛了几口:“如许的孩子谁舍得下重手啊,这不是不法吗?”连提都没提一句请大夫的话,庄氏笑模笑样的环顾了四周一下,问道:“哟,我们这都来了半会了,这侄儿媳妇人呢?”
“哦。”月桥挑了眉眼,移开了眼,转到老夫人跟前:“祖母,这鸢姨娘是大房的一个妾室,犯不着让你老出面儿才是,”说话间她俄然捂着嘴,惊奇起来,上高低下的在老夫人和那鸢姨娘身上打转:“莫非,莫非就跟那话本子里说的,这鸢姨娘还是祖母你家的远亲不成?”
既然如此, 宁公咬了咬牙, 他夙来给月氏脸面,但她此举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他也不消顾忌别的再给她脸面了, 他看着底下还在叩首告饶的仆妇, 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主子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老夫人发了话,立马就有仆妇们把鸢姨娘给扶了起来,还回了老夫人一句:“回老夫人,这是大房的鸢姨娘呢?”
唯有被她揍了一顿的人神采焦心,仿佛想要讨情?
“......”
“月氏!你好大的胆量!”
安氏内心格登一下,嘴里不知如何就问了出来:“此话何意?”
完了!
宁公早就忍耐不住,此时直接一锤定音:“既然月氏犯了错,那便罚吧!”
老夫人矜持身份不好说甚么,而宁公就是被气得差点仰倒了。
“哦。”月桥拖长了尾音,水盈盈的眼眸在老夫人这稳稳铛铛、筹办齐备的一行人身上略过,悄悄的笑了起来。
月桥心尖颤了颤,随即与宁公对上,云淡风轻的说道:“爹今儿是要偏袒这鸢姨娘而要奖惩儿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