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院子都沉寂了下来。
好不轻易盼来了大老爷又遭遇此难的鸢姨娘痛苦的从嘴里溢出一道道闷哼, 明显是非常难受的模样, 而不谨慎把人给扔到了地上的两个粗使这才懵了, 随后盗汗淋漓的跪了下来,边叩首边道:“大老爷饶命, 大老爷饶命!”
“你!”老夫人对她这态度几乎就要大动肝火,但想到此行的目标倒是按捺了下来,只得揭过这茬容后再议,指着被扶到一旁的鸢姨娘身上:“那你倒是说说,这鸢姨娘是如何回事,她在你院子里被打成如许,你有何话要说?”
安氏顿时哑然。
宁公这一怒直接把粗使仆妇们给吓到手一抖, 微微一松就把抬着的人“咚”的一声给不下心扔在了地上。
“就是就是。”
老夫人矜持身份不好说甚么,而宁公就是被气得差点仰倒了。
他方才来时还见她好生生的端坐于那案前,如何这会子便不可了?
以是,这生儿子都用甚么用,只要娶了媳妇那就是媳妇的了!
宁公指着地上的鸢姨娘,嘲笑着诘责着安氏:“那这是甚么,鸢姨娘好歹也是我大房的人,现在在莺歌院却成了这副模样,既然你那好儿媳都敢把手伸到我大房来了,我这个做公公的来这莺歌院罚两个下人还罚不得了?”
倒是庄氏掩着嘴,呛了两句:“我说侄儿媳妇啊,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祖母都来了好一会了你才出来,这莫不是不乐意我们来你这莺歌院不成?”
在安氏内心,不管奖惩谁她都懒得理,但说她儿子就是不可!
月桥微微抬了抬手,看了他们一行人一眼,听话的吐出了一句:“哦。”
完了!
宁公现在压根不是气恼, 而是怒得一佛升天, 二佛出世了。
安氏内心格登一下,嘴里不知如何就问了出来:“此话何意?”
“鸢姨娘?”老夫人喃喃念叨:“这好好的孩子怎就成这副模样了呢,我记得她长得小小的,怪都雅的来着。”
“哦。”月桥挑了眉眼,移开了眼,转到老夫人跟前:“祖母,这鸢姨娘是大房的一个妾室,犯不着让你老出面儿才是,”说话间她俄然捂着嘴,惊奇起来,上高低下的在老夫人和那鸢姨娘身上打转:“莫非,莫非就跟那话本子里说的,这鸢姨娘还是祖母你家的远亲不成?”
来得好,人越多才越会把这些破事家丑给传出去,看他们今后另有何脸孔出门!
下头的人自有领悟的,忙赶着上前说道:“谁说不是呢,老夫人还说这鸢姨娘小嘴很甜,想要招她去说说话解解闷呢,这,这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可真真是遭罪了!”
当着他的面就敢把他的妾室给打成如此,做其他任何事儿都不希奇了。
“祖母如何来了,孙媳方才胸闷气短的在屋里几乎晕倒了,没过来给祖母和爹娘存候,还请包涵。”说完,她施施然的行了个礼,而后又靠在了秦姑身上。
可当他的眼从阿谁已经看不清人的鸢姨娘身上撇过,余光见到那侧院屋内正对着他们的月桥落拓的靠在身后, 正眉眼含笑的看过来时, 忍不了了。
宁公早就忍耐不住,此时直接一锤定音:“既然月氏犯了错,那便罚吧!”
“月氏!你好大的胆量!”
我就是包庇又怎了?
“胡说!”干系宁家名声,宁衡板着脸严厉起来:“我宁家最是重端方,高低摆布,礼节仪态皆是金陵上等,甚么以讹传讹,都是甚么子虚乌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