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璇哭笑不得,也有些不解,“柳师兄想多了,我是为了救人才去的天香楼,与这女子独一一面之缘,并无其他。”
苏璇手忙脚乱的要扯她下来,白竺红颜迷醉,吐气如兰,环在他颈后的纤纤五指却猝然扬起,如五根毒刺戳向他的后颈。
双枭甩开白竺,三人瞬息战成了一处。
红日映得长云如血,向四方天涯蔓伸,好像一只无形的垂天巨手。
无常双枭是一对兄弟,幼年被人抛弃于深山,随野狼长大,癖性与筋骨异于凡人,生性粗蛮,动辄杀人,在江湖中臭名昭著,苏璇曾为救人而与之抵触,也是以结上了仇。
柳哲确是身负任务,要将试剑大会的统统察看入微,归去禀报门派,听苏璇如此一说,勉强点了点头,下一句还未出口,苏璇已经闪出了人群。
依依的确被这个臭羽士气死,跺足道,“是他们让我来找,晓得我那天陪过苏公子!”
柳哲一个个看过,神采垂垂不大好,“飞花坞、地堂门,常乐帮、天武堂、百里舫、青城派、清闲门、聚剑庄、落英山庄,五虎门、万胜教――”
柳哲如何肯信,“真要如此凶恶,你如何逃出来的?”
白竺扯起中衣裹住身子,细伶的烟眉半挑,苏璇不好对女人脱手,诘责道,“你给楼内的人下了甚么?”
白竺不惊不恐,腰肢一挺,挤在苏璇身前的软乳顿时一颤。
苏璇掠了一眼四周的黑衣人,“柳师兄受命而来,不便擅离嘉会,我一人来去更加快速,自会留意,该当不致有事,飞鹰堡的几位就临时托给师兄照顾了。”
白竺被苏璇拖回了屋内,她又惊又怒,冒死急攻,招招狠辣,尽被苏璇化去。烟雷珠的烟气散了,炙燃的焦烟开端蹿起,楼内传来无数男女的惨叫,迷香倒置了他们的神智,即便陷身火海也不懂逃脱,跟着火势越来越猛,天香楼倾刻间成了人间天国。
谁知那女子恰是天香楼的依依,被人指了方位,望过来瞧见苏璇,跳起来冒死挥手,“苏公子!苏公子!”
柳哲见依依气急的神态不似作伪,又有些拿不准,迟疑了半晌,极不甘心道,“那也不能让你一人前去。”
金碧光辉的楼苑在阳光下更显豪华,外边毫无非常,一入楼就如依依所言,横陈着几具护院的尸身,杯盘狼籍,腥气直冲。
太初阁位于北邙山下,占地足有百顷,楼阁巍然,气度不凡,曾经名动江湖的一方豪族,本日已然式微,被朝暮阁鸠占鹊巢,成了狼獾之所。
七十二面大鼓环簇高台,一群精干的大汉赤膊而立,蓦地间重槌击落,麋集的鼓点声声如雷,步步沉迫,砸在全场合有民气口。
原有的院墙被完整裁撤,花廊假山亦清撤一空,当中垒起了一座三丈高台,外砌坚牢的方石,台侧旗号猎猎飘展,加上朝暮阁无数黑衣精锐林立,带来一种迫人的肃杀。
三楼交缠的男女更多,□□的场面如同天魔附体,气味浑浊不堪,楼道有一长条血污的拖痕,苏璇循迹而去,在楼深处的一间雅厢外停下,掌力一吐门框猝断,门扉敞开,内里的胡榻上有两个男人霍然昂首,颊上刺着枭鸟,被夹在中间的女子恰是花魁白竺。
柳哲嘲笑,“真是巧了,试剑大会恰是辰时开端,清楚是有人怕苏师弟上场。也许天香楼底子就是朝暮阁所控,满是一丘之貉。”
就在刺中的一顷刻,烟笼般的双眸定住了,缠着苏璇的柔躯发僵,戳中的物体沉冷坚固,竟然是一方剑鞘,底子不是男人脆弱的颈项,同一瞬她的肩井被苏璇扣住,半身麻痹,真气顿时滞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