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刁着眼睛看了我下,手中的刀子没有一下子捅进我的脖颈或者心脏这类关键部位,而是在我手腕处轻微划开了个口儿,鲜血刹时流了出来,但量不是很大。
不晓得为甚么,老妪的声音明显离我很近,但我环顾了一圈,除了根根参天的槐树外,别无他物。
如果不是我身表现在不受我节制,我必然会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把胃里的东西吐个干清干净,第二件事是问这老妪,我到底和她有甚么仇,甚么怨,不但要置我于死地,还必须得是惨死的那种。
我们两个眼神碰撞的那一刻,我只感受如陷深渊,被无尽的惊骇包抄,而令我绝望的还在前面,我竟然感受不到我身材的存在,眼睛也是被牢固住,只能是盯着老妪看,目光不能有半点偏移。
村西南头的槐树林我是去过的,也就那么二三十根槐树,可我眼下所处的槐树林的槐树,完整一眼望不到头,说是稀有百颗怕是都不过分,这倒是真应了我们“百槐村”的名号。
恍然觉悟过来的我,当即拼了命的去感受喉咙和嘴巴的存在,可任凭我如何去感知,都是徒劳无功。
这名和我朝夕相处了十七年的发小,再站到我身边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子在月光的映托下,刀刃闪着寒光,而我的心也是跟着一同寒了下来。
“嗯?下雨了?”
老妪瞧见我已经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任她宰割后,癫狂的大喊道,“刘安然!你终究落到我们手上了!我要报仇!我要你像我们一样!不得好死!”
那跟催命符似得童声再次响了起来,不过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并不是牢固的一处,而是来自四周八方,弄的我耳膜都有些发胀。
“我终究逃出来了!终究逃出来了!”老妪发疯般喊道。
我前次和“大嘴”在一块的时候,虽说也伤害,但我好歹有点抵挡的才气,可眼下别说抵挡了,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大嘴听到后,连刀子都丢到了一边,当即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老妪的下方,双手捧在一起,而老妪则是缓缓下落,脸上挂着一副好奶奶的笑容。
我摸了把脸,一股腐臭的血腥味刹时满盈开来,手掌上也在现在变成一片殷红,紧接着,我前提反射般的往上面看去,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胃里一阵翻滚。
就在这时候,老妪那无神的眸子俄然有了动静,瞳孔先是蓦地一缩,规复了活人的神采,随后渐渐下移,终究盯在了我身上。
我边冲边喊道:“大嘴!别怕!你安然哥来救你了!”
沾满了我鲜血的羊毫,在大嘴的部下,于槐树的树干上缓慢的划过,眨眼间,四个血红色的繁体字落在上面,显得格外妖异。
走着走着,我脑海不知如何的,开端闪现出和爷爷在一起时的一幕幕来,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晓得这是勾魂的使者来要我命了,旋即把鼻涕眼泪一把抹走,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子,土块揣裤口袋里。
每当老妪的人头从槐树枝杈上挪动出来一点,那由我鲜血写成的四个大字,也是变淡了一些。
老妪仿佛是发觉到了我的小行动,在间隔大嘴上空半米处停下来,冲着我阴笑了一下,然后青紫色长舌缓缓的绕上了大嘴的脖子。
看着那边已经翻了白眼的大嘴,我来不及思虑,从地上抄起大嘴刚扔的刀子,朝着后者的方向冲了畴昔。
在老妪接收洁净槐树树干上的最后一丝鲜血,她那脑袋也跟开啤酒盖似得,一下子跳出了枝杈,漂泊于空中。
大嘴对老妪的这番行动完整无动于衷,还保持着之前双手捧着的姿式,等着他亲奶奶给他东西了,可东西不但没盼来,那绕在大嘴脖子上的青紫色长舌已经开端缓缓收紧,大嘴那惨白的神采也逐步变的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