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来歙率虎牙大将军盖延、扬武将军马成,引兵出陇西,进入蜀地。河池一战,大败王元、环安,斩首数千级。王元、环安败退成都。来歙遂进,再得下辨城,安营休兵。
这一事敏捷地引发了朝野大哗,担负司隶校尉的鲍永上奏弹劾刘良,说刘良乃诸侯藩臣,蒙陛下恩宠入侍朝中,然他明知门侯乃是陛下任命食俸禄六百石之朝廷命官,竟尚肆意叱骂,迫使其于京都大道上叩首认罪,刘良如此一点也没有藩臣之礼,这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写到此处,来歙掷笔,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精确摸到怀里那只玳瑁耳珠,紧紧握住,另一手抽刃,思路飘远,回到十多年前新野的天音寺。他永久都忘不了当时皑皑白雪中,红梅林下那轻巧诱人的舞姿,那清脆动听的歌声,只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就在这时,刘良的车马与右中郎将张邯的车马相逢在城门中,因门路狭小,交通梗阻。刘良非常活力,他大声呵叱张邯,让张邯旋车让道,又将办理城门的门侯(专职守城门官)岑尊召去斥责了一顿。
当阴丽华分类奏疏时,看到来歙最后的奏疏,惊诧不已,她千万没想到来歙这位豪杰竟就此死亡。而忠臣临死,不忘为国举贤,更让阴丽华敬佩与可惜。她怀着沉重的表情唤了一声:“文叔。”
当盖延飞步进账,见来歙惨遭毒手,伤势严峻,满面淌汗,禁不住顿时热泪盈眶,伏地哀号,不能俯视。
如此一来,蜀兵惊骇,环安与王元合计一番,决计用重金聘请刺客,行刺来歙。
岑彭对此抱拳辞还,不肯糜费百姓。见到白叟,勒马停足,叙谈汉朝哀悯巴蜀久被虏役、故发兵远伐、以讨有罪、为民除害的意旨。百姓闻言,皆大欢乐,开门争降。
有些情不知一往所起,也许只是那一夸姣的顷刻令人难以健忘,也许只是求而不得令人固执,不管如何,亦足以让人念念不忘,固然不得为人所知,但亦甘之如饴。
来歙尸体还洛阳,来歙夫报酬其尸体换衣裳时,发明他手中紧握一物,细细一看,竟是一只玳瑁耳珠,似曾了解,当真地回想一番,方想起这玳瑁耳珠原是一对,乃是来歙送她的,可她却不谨慎弄掉一只,因是来歙可贵一送之礼,她把剩下的那一只好好收藏起来。孰料,另一只竟然一向被来歙带在身边。这一刻,她心中更是哀思,原觉得伉俪之间不过相敬如宾,焉知竟是两情相悦,她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阴丽华感觉刘良这些年应当是被权富腐蚀了内心,早已不知礼法,但是她明白,这些话她是说不得的。深思以后,阴丽华回道:“许是王叔一时为小人谗言所惑。”
刘秀览毕鲍永所奏,颇感难堪。他念在幼年丧父,本身是由刘良扶养长大的,故而称帝以来甚是宠遇刘良。可刘良此番如此仗势欺人、飞扬放肆而引发公愤,若他包涵而无所表示的话,如此秉公枉法,不免落人话柄,为百姓所诟病。刘秀游移难定,问阴丽华:“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当岑彭和吴汉收到刘秀的复谕以后,吴汉再也没说甚么,只说统统听岑彭批示。而岑彭得抒己见,先登者受上赏。
鲁奇手起刀落,砍下了大司徒任满的脑袋。而这时,诛鲁将军刘隆跃登岸上,活捉了程泛。只要翼江王田戎逃脱,得还江州。
如此一来,来歙地府之下有知,也该满足了。
刘秀闻声看去,见阴丽华手里拿着一份奏疏,神采凝重,顿知大不妙,赶紧将奏疏从阴丽华手里拿过,览毕,不由哀思恸哭,策书曰:中郎将来歙,攻战比年,安定羌、陇,忧国忘家,忠孝彰着。遭命遇害,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