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见此,当即率众船顺风并进,所向无敌。蜀兵顿时大乱,不敢应战,争相跳水逃命,灭顶数千人。
如此一来,蜀兵惊骇,环安与王元合计一番,决计用重金聘请刺客,行刺来歙。
当岑彭和吴汉收到刘秀的复谕以后,吴汉再也没说甚么,只说统统听岑彭批示。而岑彭得抒己见,先登者受上赏。
首站报捷,岑彭上表荐刘隆为南郡太守,并叙鲁奇军功,而后本身亲率辅威将军臧宫、骁骑将军刘歆,长驱直入,急驰江关。一起上,严令军中:勿得掳掠,有犯法者,杀无赦。
刘秀书毕,使太中太夫赠来歙中郎将、征羌侯印绶,谥曰“节侯”,谒者护丧事。
写到此处,来歙掷笔,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精确摸到怀里那只玳瑁耳珠,紧紧握住,另一手抽刃,思路飘远,回到十多年前新野的天音寺。他永久都忘不了当时皑皑白雪中,红梅林下那轻巧诱人的舞姿,那清脆动听的歌声,只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来歙见此嗔目斥责盖延道:“虎牙何敢如此?今我为刺客所伤,无以报国。故招卿来,意欲嘱托军事,尔反效后代样,哭哭啼啼。刃虽在身,难道不能勒兵斩尔?”
沿途百姓,天然欣然欢腾,皆奉牛酒迎劳。所谓得民气,战可胜,不过如是。
刺客潜入大营时,怠倦不堪的来歙正依案而眠。毫无防备下的来歙被刺客一刀刺中前胸。
当盖延飞步进账,见来歙惨遭毒手,伤势严峻,满面淌汗,禁不住顿时热泪盈眶,伏地哀号,不能俯视。
刘秀闻声看去,见阴丽华手里拿着一份奏疏,神采凝重,顿知大不妙,赶紧将奏疏从阴丽华手里拿过,览毕,不由哀思恸哭,策书曰:中郎将来歙,攻战比年,安定羌、陇,忧国忘家,忠孝彰着。遭命遇害,呜呼哀哉!
来歙吃痛惊醒,用力一脚踢飞刺客,敏捷拔出大刀,斩其首。匕首本就插得深,如此一动,血流不止。来歙自知命不久矣,强忍疼痛,命惊醒的卫士驰召盖延。
盖延闻言,顿时收泪强起,接管诫命。
来歙尸体还洛阳,来歙夫报酬其尸体换衣裳时,发明他手中紧握一物,细细一看,竟是一只玳瑁耳珠,似曾了解,当真地回想一番,方想起这玳瑁耳珠原是一对,乃是来歙送她的,可她却不谨慎弄掉一只,因是来歙可贵一送之礼,她把剩下的那一只好好收藏起来。孰料,另一只竟然一向被来歙带在身边。这一刻,她心中更是哀思,原觉得伉俪之间不过相敬如宾,焉知竟是两情相悦,她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如此一来,来歙地府之下有知,也该满足了。
将军事交代好,来歙令吏属取笔,一手摁住前胸,一手自书上表,曰:微臣夜定人后,为贼人所伤,中微臣关键。微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觉得朝廷羞,愿陛下裁夺。又微臣兄弟不肖,终恐被罪,陛下哀怜,数见教书。
云低风急,浊浪翻滚。鲁奇驾起装满易燃物的楼船,露楫在外,鼓帆向前,直冲浮桥。浮桥旁木赞柱有反把,钩住了楼船。浮桥上的蜀兵涌过来,举刀伸戈,截击鲁奇。鲁奇决死奋战,同船的懦夫扑灭火把,乘势飞掷桥楼上。桥楼皆用巨木制作,一经燃烧,势不成挡。瞬息之间,便是火光熊熊,烈焰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