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击出的内力在他们之间的空间发作,似是一汪深处的泉眼被翻开,顿时厚积薄发。
“咚!”殷雪嫣部下的琴弦又一声降落之音,却凝集内力。只见那男人一睁眼,指尖在面前画个圈,又掌心朝内,另一只手在侧身一转,化掌合于面前的掌。
“这便是那奇毒的解药,你们大费周章,不就是为得它吗!如此,但是公允了?”慕芊雪不等殷雪嫣说完,便开口道。
“长辈晓得!”
慕芊雪顿时沉默了,她万没推测,殷雪嫣竟将她身边这几人,乃至是她本身,看的如此透辟。
“日月更替,生老病死,人老珠黄,香消玉殒,皆人之常情,长辈,不过是替前辈可惜罢了!何惧之有?”
“手伸出去!”
“吱……”忽而一声刺耳的噪声响起,场表里的人都不自发地偏头,眯眼,皱眉。
“多情女子薄情郎!你既清楚我的过往,聪明如你,却不知我这药,为何只赐赉你?”
再看那男人,还是纹丝不动,只是立掌在胸前,紧闭双眼,倒像是诵经的和尚。
慕芊雪扭头向凤椅边的女子瞥一眼,“我虽武功尽失,她们倒是我的摆布手!”
“如何,不肯,不想,还是不敢?”
她抽脱手,定睛一看,手内心倒是一颗殷红的药丸,她看看手中的药丸,再看看纱幔以内的女人,不肯拜别。
“哎,我说,你会不会操琴,不会就不要东施效颦贻笑风雅了!”
那蒙面男人走上前,开口道“她现在身中奇毒,妙手过招,不免运功,如此,却有失公允!”
殷雪嫣抬头看看湛蓝天空高悬的一轮红日,下认识地伸手挡了一挡。
殷雪嫣伸手摸摸那古琴,“咚……”她食指在上轻划。
“看着一身白衣,虽不露真容,看着还是个温婉淑女,不想倒是个绣花枕头!”
“但是长辈之间,中毒之人,倒是两位!”殷雪嫣转头看一眼叶无漾,又转头道“长辈冲犯!”
“千山无影掌!”慕芊雪冲腾空的秦婳道。
“就如你们所愿!”慕芊雪悠悠隧道。
“你竟不惧?”
“去吧!”
俄然,那女子周身的千万掌集于一掌,朝着劈面的男人而去。
“非论胜负?”
“好一副伶牙俐齿,好一颗小巧之心!”那女人笑罢,扯着嗓子冲殷雪嫣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如何?”
“既晓得,还如此固执!”
她还是双目紧闭,指尖拨弦,周身却笼一层淡薄的真气,将她与外界隔分开来。
“甚么?”
“咚……”一声降落的乐声以后,婉转的琴声跟着殷雪嫣手指拨弄的琴弦而起。
“你将头探出去!”
“过来!”她向殷雪嫣与秦婳招手道,秦婳自如地至了慕芊雪身边。
再看那蒙面男人与“万里”秦婳,二人还是对峙而站,看似风平浪静,不露声色,却已然以内力相对。
稚博通急的似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只手不断地朝着殷雪嫣绕着,口型表示她“不要畴昔,别去,别去……”
那蒙面男人冲慕芊雪微微点头,回身对殷雪嫣道,“不知鄙人是否有幸得女人互助?”
“如何?”
慕芊雪不再言语,似在思虑甚么,很久,她抬手“好,就如此定了!”
“为公允起见,要么,中间解了她体内的毒,若不然……”
“啊哈哈哈哈哈哈……”听闻殷雪嫣如此说,那椅中的女人竟放声大笑。
殷雪嫣自是明白他此言何意,浅笑点头。
“你想要救他?能够!将你的解药给他便罢了,只是你本身的命,倒是要不得了,你可愿?”
“如何?”
“非论胜负都算她的!”
“嗯!”慕芊雪扭头朝着稚博通一声,他立马闭嘴,收了手紧紧地贴着大腿两侧,规端方矩地站住,不敢再转动,只是两只眼睛斜着看向殷雪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