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绝大巫”,大巫现在不过一人,天意一定绝的是高阳一国罢?即便要散了以占卜立国的高阳,族人道命也一定不能保。
夏恒微微一笑,道:
阳楌闻言公然心中一动,想到夏恒跟从父亲多年,又是宫里的白叟,想必晓得些隐情。
“夏内侍看甚么呢?”阳楌轻声问道。
“听老国主说,他此前与大巫扶乩,占出此剑与高阳气数相干,若留之恐有灾害,因此有此疑虑。
“景星见,黄龙出,剑刃血,绝大巫”……
听到阳楌的声音,夏恒才晓得他已经出去了,忙回身给阳楌行了大礼。
阳楌顺着夏恒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一面空空的墙。他不由一愣,模糊感觉那里不大对劲,皱眉想了一想,才认识到是少了之前那柄剑。
“是啊!老国主也这般警告奴婢,说高阳国敬的就是天,只能适应天意,哪能逆天而行呢?
辰初时分,二层棺木齐备,阳曦停灵安妥。
阳楌也明白此中的事理,是以世人仍称呼他为“公子”,他也不觉得忤,反而感觉心安,对世人能谨守分寸非常赞美。
自从阳楌复苏过来,决意撑起高阳国,夏忱等人便不再以“国主”称呼他。国主之位虽势需求阳楌来坐,但也要经太长老合议,行过祭天礼,问了天意才行。
“前国主脾气过分刚硬,国主——也就是至公子的父亲——过分绵和,又都多情,怕都不是长命的命。
“高阳国虽有浩繁长老,但能知天意的,称得上‘大巫’的,现在倒真仅大巫一人罢了。
“奴婢只晓得是要说些旧事,究竟是何事,因夏总管并未明言,奴婢便也不清楚了。”
卯正,四人按礼换了丧服,持续跪在灵前。
阳楌这才来请高氏。(未完待续。)
“既然是老国主与大巫扶乩所得,可知天意如此,想来不是丢了一柄剑便能了事的。若逆天而为,恐有更大的祸害,也均未可知。”
他一面走,一面细心回想夏恒方才的话。天意虽不成违,但要他放弃一家人,将好好一个高阳国斥逐,也实在是能人所难。
卯初时分,出去的宫人得了麻布,赶快交给针线上的缝制丧服,令备了哭丧棒等物。
他恐怕有甚么遗漏之处,本身却俄然走开,而夏忱又做不了主,再惹出些乱子来。即便待会儿有几个弟妹在此守灵,也总不如他本身在这里放心。
待阳楌回到世屋,阳槿也早换好衣裳过来了。几人一齐守灵,哭了一整晚,让人闻声便觉不幸。
“大巫通天彻地,若不是怕我等生了逆天之心,或许不会在前国主身亡后便不问世事,奴婢明天便也不会越俎代庖,把原该大巫说的话都说与至公子了。
“夏总管让奴婢来这里看着,请公子移步国主的书房,说有话要与公子暗里说。”夏忱略有些无法道,“哪想到三王主、四王主并二公子都归去了,想必至公子现在也不好走开了。”
阳楌见问,苦笑一声,道:
“那剑传给前国主,前国主公然英年早逝,前国主身后,宝剑天然传给国主。岂料国主因心中有愧,竟一向将此剑悬于书房,想时候看着觉得念。
阳楌心中大恸。
夏恒把话传到,便恭请阳楌归去守灵。
“‘景星见,黄龙出,剑刃血,绝大巫’,这是当年得的乩文。现在宝剑已经血刃,接下来,想必就是大巫去世了。
阳楌亲身上前扶起夏恒,请他在胡椅上落座,夏恒却不敢做,推让了半天,对峙站着与阳楌说话。
“可说了是甚么事么?”阳楌一边说,一边往四周看去。
即便不晓得,也总能猜出几分。
“奴婢看着就心慌,但是想到老国主说的那些事理,奴婢便只能把当年扶乩的事都瞒着。哪知终究竟是用此剑自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