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正,四人按礼换了丧服,持续跪在灵前。
当初叫的那一声“国主”,不过是情势所迫,为了让阳楌醒神,不至于大师都手足无措罢了。
“奴婢虽是昆吾族人,却不懂扶乩占卜,传闻此剑不详,便问老国主为何不将剑丢了,或许高阳国就不会有事。老国主却只是笑笑。”
卯初时分,出去的宫人得了麻布,赶快交给针线上的缝制丧服,令备了哭丧棒等物。
即便不晓得,也总能猜出几分。
“高阳国虽有浩繁长老,但能知天意的,称得上‘大巫’的,现在倒真仅大巫一人罢了。
只说“绝大巫”,大巫现在不过一人,天意一定绝的是高阳一国罢?即便要散了以占卜立国的高阳,族人道命也一定不能保。
夏忱来寻阳楌,却不是他本身有话要说,而是受堂兄夏恒之托,特地来请阳楌去说话的。
“前国主脾气过分刚硬,国主——也就是至公子的父亲——过分绵和,又都多情,怕都不是长命的命。
想必父亲就是用那柄剑他杀的罢?
“景星见,黄龙出,剑刃血,绝大巫”……
阳楌闻言公然心中一动,想到夏恒跟从父亲多年,又是宫里的白叟,想必晓得些隐情。
辰初时分,二层棺木齐备,阳曦停灵安妥。
夏恒把话传到,便恭请阳楌归去守灵。
夏恒所言“老国主”,指的是阳冀、阳曦的生父,也是夏恒的第一个主子。
阳楌见问,苦笑一声,道:
“老国主是因病薨逝的,早数月便知大限将至,是以将国事早安排安妥。当时奴婢就在中间,他没甚么放心不下,只说他的两个儿子都让人不能放心。
传闻另有这般详细的乩文,阳楌不由心生绝望。他愣愣地看着那边空墙,内心也俄然空落了起来。
听到阳楌的声音,夏恒才晓得他已经出去了,忙回身给阳楌行了大礼。
“既然是老国主与大巫扶乩所得,可知天意如此,想来不是丢了一柄剑便能了事的。若逆天而为,恐有更大的祸害,也均未可知。”
“夏内侍看甚么呢?”阳楌轻声问道。
他恐怕有甚么遗漏之处,本身却俄然走开,而夏忱又做不了主,再惹出些乱子来。即便待会儿有几个弟妹在此守灵,也总不如他本身在这里放心。
“待大巫离世,公子便放下这高阳国,教世人散了,也焚了那些秘术古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