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肃还是不见一点起火,看他的态度,竟仿佛是与萧长经论道普通。
“燕皇如有甚么事,旬日以后亲身与二公子说,岂不更好?”
“若天子爱民,百姓安居,谁敢有怨?君主贤圣,诸侯长治,孰愿揭竿?
武承肃盯着他,似笑非笑:
“且慢!”武承肃开口禁止。
萧长经点头而笑,俄然反问了一句:
丁鑫与几个亲信侍卫本不肯出去,何如武承肃勒令,只得悬着心一个个退了下去。
借使梁国作保,周绎对峙,留下他们一家子的命该也不难。
虽周道昭心机凶险、手腕暴虐,能差遣良才乃至万民为其所用,便是他的好处。
反观魏国,周道昭与其父运营这些年,却堆集到本日这般富强,何尝不是治国有道呢?
武承肃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殿中站着的萧长经。
见武承肃只顾深思,半天也不说一个字,萧长经张口又是一套说辞。
萧长经站定,转头看着武承肃,拱手以示规矩,等武承肃开口说话。
“又有民怨沸腾,宇内不宁,现天裂地动、长旱大水,又有赤气、天鸣等异象者,乃因浊气过盛,乃至天怒也。
萧长经还想争论,意欲带着圣旨分开,言十今后他自会将圣旨请出,让天下人都晓得燕皇禅位之事,而旬日以内,他必遵循商定,等武承肃将事情办好。
“现在燕皇固而不降,请皇叔以战,轻一城之民,则又不如彼吴王、秦皇了。”
“犯燕者远千里而来,不辞辛苦,不畏寒热,不计死生,又是为何?”萧长经又道。
固然是穷兵黩武、劳民伤财之故。
连丁鑫都被他遣了出去。
拟完旨,武承肃转头,伸手抚了抚龙椅,安静地对萧长经道:
闻声周绎情愿保他家人,武承肃只大笑着说了三声“好”,当即站起家来,将禅位的圣旨写了,端端方正地盖上了宝印。
如此确切更好。
见武承肃问他,萧长经天然要把话说下去。
但是这些闲话他没心机问,眼下他体贴的,是现现在心头独一挂念的大事了。
武承肃见他半晌不言,觉得他晓得甚么动静,许是周道昭容不得武氏也一定,未免有些踌躇。
而萧长经从进殿起就没跪过,只以揖礼相见。
“敢问燕皇为何要战?”
“可惜,可惜!燕皇只看其表,竟不知内里究竟如何,也是孤负了这天下人给的贤君名声了!”
“你若不信,便是给了你圣旨又如何?朕若偶然,何必骗你?即便现在就将你拿下,或杀或禁,尔等又能如何?劝你莫要啰唣,免得朕忏悔。”
武承肃心说此人公然聪明,只不知为何要为周道昭所用。
“敢问文远君,若朕昭告天下,让出这皇位,魏国将如何安设武氏一族?”
萧长经思虑再三,终还是说了实话。
萧长经来时并无人明白奉告此事,只周绎与他长谈时提及过,倘若武承肃愿降,周绎定死力护武氏一族性命,以“王”号封之,不过爵位不能世袭,且合族均要圈禁起来,由魏军周到监督节制罢了。
“前人有云,‘物不平则鸣’。
萧长经见他不似要忏悔的模样,想是有事要求周绎,只不美意义开口罢了。
武承肃略想了想,不紧不慢道:
武承肃面上全无神采。
“君主勤政图治,当以德服远邦,以礼待诸侯,忌多疑善怒,忌刚愎黩武。
武承肃笑着点头。
萧长经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出声。
“倘有贤人治国,必有贤臣辅之,当可令天下定,百业兴。如此,则国泰而民安,兵戈停止,残暴亦平……”
萧长经点头叹道:
说到底,魏国又有何辜?好端端的一个国度,就那么被燕国攻破,成为属国、年年进贡不说,还时候被先皇顾忌,隔一段时候就要摸索一番,稍有抵挡怕就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