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东岸的中间地带,俄然一阵风刮过,湖面上本来厚重的浓雾该刮散了,变成了轻纱普通的薄雾。
渔夫回过身来,看着张天赐和素素,说道:“你们俩好大的胆量,刚才这个女子是鬼,晓得不?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们已经被她的袖子勒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俄然面前一花,一叶小舟从右边撑了出来,船头上站着一个老衲人,双手合十,说道:“两位施主不要被骗,不要上桥。你们眼中所见耳中所闻,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
“是好美,这玉轮,这薄雾……”张天赐也看得出神,喃喃地说道。
不过,东岸这里的竹子稀少一些,张天赐和素素的行走,便利了很多。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张天赐内心骂了一句,拉着素素的手,傻笑道:“好啊好啊,表妹,我们湖心亭去坐坐……”
那些小鬼也躲躲闪闪地跟在前面,借着竹林的保护,偷听张天赐和素素的说话。
你特码才是逼人!
“假的?”张天赐站住脚步,迟游移疑地看着老衲人。
张天赐和素素循声去看,却见湖中薄雾袅袅,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盘发女子,身姿婀娜,正在湖面上且歌且舞。
“大师,在你眼里,甚么都是假的,因为你们四大皆空。”唱歌的裙装女子一挥手,又是一团雾气向老衲人扑去。
“曲仙姑,你又在背后说我好话,我如何就粗人了?”那渔夫看着裙装女子,呵呵笑道。
那女子这才瞥见张天赐和素素,且歌且舞而来。
张天赐点点头,带着素素在此上前。
俄然又有男人的歌声,从湖中模糊传来,唱道:“仙乡云水足生涯,摆橹横舟便是家。活剖鲜鳞烹绿鳖,旋蒸紫蟹煮红虾。青芦笋,水荇芽,菱角鸡头更可夸。娇藕老莲芹叶嫩,慈菇茭白鸟英花。”
“唱得好,唱得好。”张天赐花痴一样咧嘴大笑。
“鬼?不会吧?”张天赐看着湖中的美女,茫然地说道。
这老衲人约莫六七十岁,头上有短短的发茬,面庞枯瘦,两眼深陷,一身灰色的僧衣,仿佛穿了一辈子,上面都是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