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還是有些鬱悶,仿佛瀰漫著一種淡淡的哀傷氣息,记念的、痛苦的,還有些微的無奈。
「不要擔心,只要她一個人記得,必然是有特别的启事的,妳就順其天然吧!」看著宋嵐不自覺蹙緊的眉頭,顏偉在她耳邊溫柔低語。
見顏偉同意,白無常正色地翻起手上的勾魂簿問道:「汝等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剛才短短的交談,她看見李佩甄身上散發出一種刺眼的光輝,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美麗,就像是一顆鑽石,越經揣摩越能惹人谛视,以是那個早晨山鬼才會獨獨沒有傷害她。
「月芬,黎月芬!」
而那些在封閉時間灭亡的人,對活下來的人來說,就好似從不存在的憑空從天下上消逝,除了顏偉和宋嵐,竟沒有人記得他們去了哪裡。
顏偉看她呆滯的模樣無奈地搖頭,很多幽灵都有同樣的通病,汲汲營營沉浸於生前的痛恨,導致本身周而復始的捲入因果的輪迴当中,卻忘了原諒是對别人的寬容,放下是對本身的仁慈。
黎月芬宿世是某個王朝的將軍,受命征討強盜盗窟,卻因故意人的誤導,錯把一個位置附近的村荘給剿滅了。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仍造下了殺業,以是這輩子才會受盡當初被他所誤殺之人的欺負,只是那些人逼死她卻又太超過,乃至於後來才會發生這場令人扼腕的悲劇。
宋嵐看著一具具熟谙的屍體,表情不知為何有些沉悶,兩行清淚不受节制地滑落下來,生命是多么脆弱,前幾日還會說、會笑的人彈指間就沒了生息。
李佩甄聽話的點了點頭,「我晓得了。放心,我不會再跟任何人提起的。」
那被山鬼封閉的時間,其實也不過是短短的三十個小時,并且统统人的記憶仿佛都有所更動,就連家長的記憶也逗留在孩子們只是來學校複習功課。
友情歸友情,公、私要清楚。雖然很高興見到顏偉,可白無常比黑無常夺目許多,依他對顏偉的認識,這小子是標準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送走一團霧水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學生後,兩人伴随多量員警一起搜刮了學校每個角落,當然也包含了後山,挖土機把泥土挖開,從地底下刨出來許多具屍體。有些還很完整,有些已經變成白骨,從衣物判斷大部分都是那些失蹤的學生,還有那兩名擔任誘餌的男老師和康璃的屍體。
「殺人不會讓妳快樂,妳只會更痛苦。」宋嵐低勸聲道,懷抱痛恨最終遭到傷害的人,還是本身。
踮起腳尖,宋嵐在顏偉頰邊落下一吻,「謝謝你,還有,我回來了。」
「老師請等一下!」
李佩甄有禮的向她說了聲再見,轉頭踩著腳踏車往同學的方向騎去,宋嵐看見她腳踏車後面的座墊上坐著一個白叟家,正由衷感激的朝她揮手。
「咳!」黑無常有些不安闲的打斷,「非三萬,是三億。」
「是妳!妳來這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黎月芬抬頭望著她,目光透暴露濃濃的殺意,「我恨妳!如果不是妳,我早就已經報仇了。」
總是在不知不覺顶用别人的過錯來為難、傷害本身,這或許就是人最可悲又可憐的处所。
「歡迎回來!」
「這有什麼問題,不知要多少呢?」顏偉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生硬,雖然早晓得請鬼差幫忙什麼都要錢,但是他開始懷疑本身是不是被當成移動式銀行了,不是半個月前才幫他還了欠夜遊神的賭金嗎?
「走吧!」顏偉牽著宋嵐的手悄悄離開,他從那無聲的沉默中看出黎月芬正在思虑,也許不是馬上,但她總會想通的。因為她已經開始思虑了,不是嗎?
人與人之間的因果就像是一個圓,無論是好是壞,只要有此中一方不願放下,就會不斷上演同樣的循環,現在他們欠黎月芬的債都還清了,未來何嘗不是一件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