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阴阳之阴缘劫 > 第十七章 前塵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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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沒有我,你們也過得很好不是嗎?你們已經不需求我了。」山鬼笑著伸手撫摸圍繞在身邊的異獸,「我的雙手沾了鮮血,再也回不去了,現在我所等候的,是我應得的懲罰。」

宋嵐目光流轉,猜疑的開口,「請問您是?」

邪氣和女媧石呈現對峙的狀態,庞大的能量在周圍環繞,帶動空氣發生嚴重扭曲,构成一個不斷將氣流捲入的漩渦,衝擊著整座山,大地狠恶震動著,仿佛連山鬼設的結界都遭到影響,天仿佛也隨著旋渦轉動著。

顏偉和宋嵐惊诧盯著這一幕,五彩光霓與血霧的法力場相互撞擊,剎時間土石鬆動,搖晃變得益發嚴重。

這時一陣帶沙的風吹來,恍惚了兩人的視線,逼得他們不得不暫時閉上眼睛,等風沙散去,只見草地上有一堆薄如淡霧的輕煙裊裊飄動,在原地盘桓數圈後,才戀戀不捨的散去。

「妳……」顏偉張口勉強想說些什麼,但來自脖子的壓力讓他只能發出微小的氣音。莫非這就是天意,统统的尽力就要這麼劃下句點嗎?

宋嵐回過頭朝顏偉暴露一絲溫和的浅笑,一步步走上前,拾起掉在地上的女媧石,「沒什麼,很快就會過去的。天道還是有它遵守的軌跡。」

「山鬼妳……」白衣男人臉色微變,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很美麗的色澤吧!」山鬼攤開掌心盛接著那豔麗的血雨,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靨,「我離開這裡後,就會把這個天下全染成紅色!」

宋嵐一席話將山鬼帶進遙遠的時空,在久遠到連記憶都恍惚的年代,曾有個姣美的少年出現在她所居住的山林中。當他看見身上纏繞著薜荔和女蘿的本身時,雙頰紅得讓人憐惜,於是初嘗情愛的她,留下那人住了一宿,幾日風流編織成少女時代一場瑰麗的夢。後來少年景了風雅的文人,幾經宦途起落自沉於汨羅江水,後世流傳他為她寫過一篇賦,名為「山鬼」,少年真正的名字她已經想不起來,但後世多稱他為區原。

六合神明,請幫幫我吧!給我能夠改變面前窘境的力量,我願意支出统统來扭轉這即將來臨的大劫,就算是天意,我也要賭賭看,即便是用我的生命作為代價。

顏偉的臉色變得比先前更為慘白,他試著想要催動咒語增強女媧石的法力,可才一結印就引動體內傷勢,兩眼發黑,喉頭又湧上一股腥甜。

「是、是白……澤。」顏偉因興奮而結結巴巴的驚呼,相傳白澤是中國妖怪的總頭目,通人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言過去未來。曾在黃帝出巡時出現過一次,描述出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的妖怪。

風輕輕吹過,草葉渐渐飄動,畫面像是被定格似的寧靜,六合肅寂、萬籟無聲。

一名面貌秀麗的中年女子站在山巒之上眺目遠望,神采帶著淡淡的忧愁,懷裡抱著個手工笨拙的木偶娃娃,兩行清淚劃過她肥胖的臉龐,在光線折射下透出令民气驚的粉紅色,而那雙晶亮的眼睛,卻有些茫然的呆滯。

「哪裡,能見到你是我們的榮幸。」

山鬼看著他們兩人半晌,驀地笑了起來,眉眼多了分溫柔,「是呀!活著才是最大的考驗。死了就什麼都忘了,背負罪業永遠的活著,就是我的天譴。」她來到男人身边,牽起了對方的手道:「走,我們归去吧!回到我該在的处所。滾滾紅塵來過一遭,值了——」

逆光中,好似看見一美麗的女子,披戴著薜荔、女蘿、石蘭和杜蘅,乘著赤豹拉的辛夷車,在山谷中緩緩而行。

俄然之間,宋嵐周身射出光華彩燄,女媧石緩緩從她口袋中升起,綻放五彩靈光,淨化了纏繞在兩人身上的血霧,山鬼呆滯幾秒後,操縱剩下的血霧源源不斷的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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