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宋嵐擦去淚水與他對視:「雖然月牙沒有說出口,但她的動作早就告訴我們你的屍體藏在什麼处所。」
就在此時,他感遭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自遠方傳來,那力量既溫暖而強大,緩緩地減輕他身上的創傷,周圍忽地亮了起來,彷彿有光芒將他們包覆在此中,如同沐浴在母親的子宮中。
「阿彌陀佛!施主此舉未免太過殘忍了。」一向沉默觀看的時清見到此景,終於忍不住搶在宋嵐之前開口,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贊同。
一個鐘頭過去,陳浩熙的慘叫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冤鬼們彷彿小孩子玩人偶娃娃似的將他的身子拆解開來,頭、手、腳都被從軀幹殘忍的扯下,他每叫一聲,冤鬼們就開心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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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們拖著他往下走,他尽力想攀住什麼,可他的手腳都被卸了下來,只能用牙齒死命咬住牆縫。
當他們回到空中的時候,整座石橋就這麼硬生生地倾圮,將统统的故事全都埋在深深的地底。
「如此一來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宋嵐看著恢復原狀的空中有感而發的說,看到陳浩熙讓本身害死的幽灵拖上天獄的慘狀,實在是禍福自招呀!
「休想得逞!」三人察覺到他的意圖,分別自分歧方向衝上前去想禁止,陳浩熙雙眼危險的瞇起,幾道殺氣立時從他身上發出,三人同感胸口窒痛難當,先後吐出鮮血,他們掙扎著想起家,卻满身劇痛使不出半分力氣。
宋嵐看著時清詫異的瞪大雙眼,他手中的錫杖化作金光,綻放出九九八十一朵金蓮,破開隧道中的暗中直沖天際,他閉上雙眼維持打坐的姿態,手指捏成金剛法印,身子在光芒纏繞下渐渐升到半空中,恍忽間竟似有無數花瓣飄下,耳中也跟著聽見清唱梵音迴響。
「屍體就藏在——」宋嵐邊說邊走到月牙被攻擊時的位置,指尖在牆上劃著記號,「這牆的後面。」
但是那些冤鬼絲毫不肯放棄,吃力的往空中匍匐,行經之處流下一條條暗褐色的血痕,看得宋嵐怵目驚心。
他們不筹算讓他死,既然他那麼想重生,那他們就要他永遠活著,用這副不人不鬼的軀殼,用长生的痛苦來為他所做之事贖罪,直到永遠、永遠……
俄然無數條鐵鍊飛入,紧紧綑住他的手腳,顏偉回頭一看,原來是吵嘴無常感應到地藏王錫杖的靈光,趕來察看發生了什麼事。
「這什麼鬼東西?噁心死了!」陳浩熙皺著眉嫌惡的看著裂縫,仿佛有什麼黑糊糊的東西正從底下往上爬。
「孽障在本座面前,還不知回頭嗎?」附在時清身上的佛者掃視在場生靈後,目光停在陳浩熙身上,溫潤的嗓音中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是他選擇的結果,也是那些冤鬼的選擇。」佛者緩緩低語,長長睫毛垂下,掩蔽住雙眼中對眾生執著於貪、嗔、癡、恨的憐憫。
而吵嘴無常也沒有任何動作,僅是佇立在時清身边看著所謂的「報應」。
顏偉細細一瞧,媽呀!那可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怪物,是鬼!是一隻隻從地獄最底層爬出來的冤鬼,他們身上背負著最深最重的冤氣,使得灵魂都變成了玄色。
吵嘴無常轉身朝三人行禮後,也跟著自裂縫跳下,沒有多久,縫口越收越小,最後消逝不見,連一點痕跡都看不見。
陳浩熙充耳不聞的看著他,心底暗自盤算著,「以我目前的功力必然打不贏那個佛者,但只要抓住這女孩,他必然有所顧忌,我能够多添幾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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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不過我們也得趕快離開了。」顏偉瞧著逐漸龜裂的牆面,揹起時清、拉著宋嵐往出口疾走,落空月牙和陳浩熙法力支撑的隧道,在他們身後如骨牌一樣逐漸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