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至公鸡像是听懂了人话,一动不动地躺在三奶奶的怀里,像是睡熟了一样。
冯大虎盘腿坐在一边,嬉皮笑容的看着爷爷,“老爷子,装神弄鬼呢!”
“没有,娃对我很好。”我听妈妈说过,这个老太太,重男轻女,连续打了六个女人,好不轻易生了一个儿子,又因为是老来得子,把冯大虎宠上了天。自从冯大虎的父亲离世后,更没有人管束冯大虎了,老太太每天挨打挨骂的日子就开端了。
我拽了一下爷爷的衣角,爷爷扭过甚来,见我撇了撇嘴,他叮咛冯大虎,“你先归去,我筹办筹办。”
就是这个媳妇儿,还是老母亲卖了攒了十来年的棺材板儿,给他换来的。
这个死孩子,把他的娘,当何为么了。
我感觉冯大虎也够胆小,如果换了平常人看到这个场景,早就来请我爷爷了,他第一想到的,竟然还是把它抓住吃了,真是死性不改,鬼也敢吃。
这间屋子门口,种了几行稀稀落落的菜,又瘦又矮,这老母亲种下的。
三奶奶在他身后叫道,“我的至公鸡。”这至公鸡可通人道了,只要三奶奶一叫,不管多远,它必然奔着三奶奶跑来,以是三奶奶可在乎它了,我从三奶奶的神采上判定,她不是在乎这个钱,她是舍不得这个灵物。
冯大虎承诺一声拜别了。
冯大虎醉醺醺地抬起脚来,一脚踢到了老太太的肋骨上,老太太飞了出去,落在光秃秃的炕上,捂着胸口,哎呀呀,叫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