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将谢家宗主之位传于你?”
得君一诺,幸何如之!
萧清绝小脸儿顿时变红了,从速重新写。他现在洗净了身子,换了身剑客服,乌黑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两只眉毛稠密苗条,敬爱而不失少年的豪气,望着就让人喜好。只是太轻易脸红,有点女儿气。
“便是此处。”
说完便听它低低地叫了声,“喵呜~~”
小孩儿悄悄地指指凤凰,“它教的。”
谢笠饮了口,又递于他,“你也喝口暖暖身子。”
谢笠便笑起来了,眼里尽是调侃之意,“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因为谢笠要看风景,白叟家又不宜多驰驱,故而谢胤先着背嵬军送她与孩子们去帝都。只是谢笠实在喜好小孩儿,便让他同业。
薄薄的雪在船头上浅浅的晕开,他长身玉立,睫毛遮住眼睑,菱唇张合间乐曲从指间流出。风卷起他的衣角,雍容而清贵。
谢笠坐在另一边的窗户旁,身上还披着件薄裘。他脸上带着点倦色,懒懒地倚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景色,神采飘忽。那窗户是谢胤特地着人用水晶石制造的,便利谢笠赏景而不受冷风吹。
谢胤看看一脸八卦的谢瑾宸与萧清绝,面色有些难堪,嗔恼地白了眼谢笠,目光深深。
“生下来便必定如此,哪用我明不明白?我们谢家的儿郎,凡是职责地点,便是再不肯也要做好。”半壶酒被他三两口喝完了,望着皎月腊梅,幽幽感喟,“只是今后怕是再得空见这等风月了。”
他站了会儿,感觉身上的火气垂垂消了,便回到船舱里。舱内烧着壁炉,大夏季的暖和如春。小猫儿正趴在谢笠膝上睡觉,这小家伙很贪睡,除了用饭以外的时候几近都在睡觉,不太长得很快,才十几日的工夫,已经长了一圈了。
谢瑾宸:“……如何是猫叫?它不是白虎么?”
有笛声传来,其音皎皎如月,又朗然如风。
那只小猫儿掐着饭点醒了,往谢笠怀里拱啊拱的。它已不像前几日那般衰弱,能本身站起来了,额间的“王”字也长开了,看得出是只幼虎了。
零陵的雪是冷酥的,玉屑般撒落着,像月色晕染。
这是有多深的恶兴趣啊,把威风凛冽的老虎教成小猫儿?
这些年来也确切如此,不管是萧洒不羁的着笠公子,还是倾权朝野的谢相着笠,亦或困于栖霞山的着笠先生,他始终都陪在他身边,事事以他为先。
“你想明白了?要接办谢家,……娶王女么?”
好一会儿谢笠回过神来,“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这水镇以外是否就是积雪山?我记得当年仿佛在此盘桓过。”
谢笠:“……”
“这个时节,不知那里的腊梅是否还开着?”
谢胤便也上去坐在他身边,谢笠将头枕在他膝上,“小胤,你可知我此次缘何与父亲起争论?”
谢家三兄弟:“……”
“你也上来坐坐,这里的月光仿佛比栖霞山上敞亮些。”他侧首望向谢胤,端倪清润,额间朱砂明丽非常。
谢瑾宸把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练字非一朝一夕之事,渐渐来。”
“呵呵。”谢笠嘲笑起来,“不过是好处差遣罢了。”
“猜想应当是开着的。”
谢胤就着酒壶也饮了,便见谢笠纵身又跃到方才躺在梅枝上,双臂枕在脑后,右条腿蜷曲着,左腿架在右腿上,姿势萧洒。红色的衣衫衬得他双腿苗条如玉,腰肢细韧。
谢笠不由得心虚,呵呵地笑起来,“夜深雪重,喝口酒暖暖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