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后,明兰从速溜上床睡午觉,丹橘轻柔的替她揉着酸胀的小腿,混浑沌沌中明兰便睡了畴昔,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上被重重的压着甚么,明兰睁眼一看,倒是顾廷烨。
顾廷烨坐起家来,刻薄的肩膀靠在床头,低叹道:“沈兄重交谊是功德,但世上有些事是不成分身的;当断不竭,必受其乱。要么他就好好娶了张家女,要么他就去娶邹家女人,以邹夫人当年的厚德仁爱,皇上念着情分,也一定会硬逼着沈兄去娶张家女。完整可叫沈家小妹嫁入英国公府,然后叫段兄弟的闺女与郑家联婚,又何尝不成。沈兄就是太疲塌了,又想兼顾情义,又想前程顺利,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明兰的这招数但是房妈妈亲传,且在盛老太太身上获得充分实际的成果,顾廷烨眯着眼睛假寐,非常舒畅温馨。
明兰支吾起来,她不肯对一个初见面的人下断言,只好道:“看着和皇后情分颇好。”
明兰瞪眼看着他,他也看着明兰,看了一会儿,明兰别过甚去――彪悍的脸皮无需注解。
想不到的人何尝他一个,在几场争斗中丧毁出息性命的官员何止繁几,明兰低低感喟道:“那位邹夫人真是可惜了。”
“昼寝一下午已是不雅,何况伉俪双双昼寝,唉……”明兰捧着被子,歪着脑袋,唉声感喟的掉起书袋来――她的意义是,昼寝最好还是分开,免得叫人说闲话。
想起旧事,顾廷烨也感觉畅快好笑:“事毕后,我本想走了算了,谁知暮年皇上未就藩时,于都城中曾见过我几次,我一时不防,竟然叫他认了出来!……以后嘛,一来二去的,我就成了八王府的常客,偶然捎去些山珍海味,偶然带去点儿风景书画甚么的,偶然替皇上办些事。我若病了伤了乏了,就诚恳不客气的去王府住上三五日――常来奉侍我的人里头就有那位小夏公公。那会儿皇上平常孤单,我就去天南地北的胡说八道一通;沈兄若得空,我们三人便小酌一番,酒后骂上两句,倒也解气痛快。”
“皇上眼神真好,隔着面巾也能认出你来!”明兰抚掌笑道,“你如许很好呢,帮人家点儿小忙后就去蹭些吃喝,有来有去的,反倒能叫人家和你至心要好。”
晚餐后顾廷烨还要去外书房寻公孙先生说事,归正已经睡了大半个下午,伉俪俩干脆破罐子破摔,叮咛丫环去备晚餐后,两人还是躺回榻上;男人揽着明兰的纤腰,半枕在她怀里,让明兰柔嫩矫捷的手指在太阳穴和头上按来按去。
顾廷烨一脸无惧,笑道:“官有官道,匪有匪路,我自有体例。这类人自来是欺软怕硬的,我一把刀架在太医脖子上,恐吓他说,若他敢去处蜀王告状,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宅邸田庄,还要宰他几个小妾儿孙来出气。他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躲的过本身,躲不过一大师子!我是路见不平的江湖豪杰,来无影去无踪,抓我不到的!”
他只着一身月白内衣,搂着明兰呼呼睡着;男人臂膀铁环普通,明兰没法从他身子底下爬出去,干脆闭上眼睛持续睡。
顾廷烨把手伸进明兰的中袄,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微睁眼含笑道:“那年我接了笔买卖去蜀地,路经八王的藩地,正巧赶上八王府的管事去请蜀王府的太医,谁知那太医好生可爱,竟推委不肯去。我平生最恨这类捧红踩低的势利之辈,一怒之下,当夜我就蒙上面巾,领着一伙兄弟砸开那太医家的大门,连人带药箱一道抢了出来送去八王府!”
明兰头一次听到另有这个黑幕,内心彭湃不已,顾廷烨又道:“好罢,如果沈兄实在想和英国公府攀亲――也是人之常情――那就把事情做标致些!如果顾忌着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要纳姨妹为妾也成,但得拿住了分寸。前头早有嫡子嫡女,英国公府还是送了嫡女来做填房,已是非常诚意了,沈家还这般一再汲引小邹氏,唉……你且瞧着吧,迟早闹出变乱来。真惹急了英国公府,到时候皇上又能说甚么?怕是还会累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