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正要叫屈,盛纮凶巴巴的眼睛立即逼过来,她缩着脑袋,连连叩首认错:“我错了,我错了,爹爹饶了我吧,我下回不敢胡说了!”
华兰困难的点点头,孔嬷嬷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大姐儿呀,说几句不入耳的。女儿是娇客,在家里千娇万宠都不在话下,可一旦做了人家媳妇,那可立时掉了个个,公公婆婆你得恭敬服侍着,夫婿你得谨慎体贴着,妯娌小姑你得殷勤赔笑着,夫家上高低下哪一个都不能等闲获咎了,一个不好便都是你的错,你连辩白都无从辩起!你四mm即使有错,你也不该冷言冷语的伤人,当大姐姐的该当想出个妥当的体例来,既让mm晓得错处,又不伤了姐妹和蔼才是。”
谁知孔嬷嬷铁面忘我,点头道:“不成,若单饶了她,下次难道滋长了哥儿姐儿置身事外的民风,将来手足有事,都隔岸观火了如何办?非罚不成;本日明兰这顿板子,就是让几个姐儿都明白甚么叫做一家人!”
“孽障,本身闯了甚么祸,还不说来?”盛纮一看就晓得女儿们惹了事,降落喝道,一边歉然的去看孔嬷嬷;王氏焦心的看着两个女儿,却也不便多说,林姨娘倒沉得住气,低头站着不动,四个女孩谁也不敢吭声。
盛纮气的手臂不住颤抖,当即就要去打如兰,被王氏拦住,她抱着盛纮胳膊哭着求:“老爷好偏的心,这回孩子们犯了错,孔嬷嬷都是一视同仁,你却只骂我生的那两个,老爷但是厌恨了我,不如我这就求去了吧?”
看如兰服软,盛纮多少解了些气,他原就晓得这个女儿心机纯真,性子却不驯,现在也诚恳了,倒也不怒了。
孔嬷嬷又道:“四女人,我晓得你夙来拔尖,可大家有小我的缘法。本日之事看似大姐儿挑的头,实则你大有干系,这十几日你到处争强好胜,事事抢头,一有不快意,便哭天抹泪怨怪本身是庶出,你这般作为,可念得半点姐妹情分,念的半丝父亲恩典?”
盛纮听了面有不忍,想起王氏昔日的抱怨,心有不满的又看了华兰一眼。
孔嬷嬷冷冷道:“这便是你本身的本领了。你本日连本身亲姊妹之间都摒挡不好,它日出了门子,东边的公婆,西边的妯娌,北边的叔伯兄弟,南边的管事婆子,一屋子隔着血脉山川的生人,你又如何走的圆场面?难不成还让你爹娘来给你撑腰不成?”
华兰忍不住道:“四mm从不听我的,软硬不吃,嬷嬷你说该如何办?”
这时,倔强的华兰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王氏拿帕子抹着眼睛,母女俩一起万分感激的望着孔嬷嬷;明兰听的两眼冒光,对孔嬷嬷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般锋利直白,真真痛快淋漓!
孔嬷嬷走出几步,悄悄的说:“你们姊妹常日里闹,我从不置喙,十几天来装聋作哑,不过是想着你们到底是亲姊妹,总能本身和好,是以等着你们本身把事给了了,没曾想,你们姐妹争论,与那缺吃少穿的小家子里头争果子吃争衣服穿的有何两样?大师蜜斯的气度一点也无,令我好生绝望。须知一个家属想要富强,必得兄弟姐妹同心合力才是,很多大师族常常都是从里头败起来的,望各位姐儿深鉴。”
最后轮到明兰,明兰真是欲哭无泪,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憋了半天,憋的小脸通红,怯怯的说:“我,我……我真不晓得呀。”
孔嬷嬷缓了缓口气,眸子在屋内寥寥数人身上转了一圈,又道:“不过你们毕竟是娇蜜斯,本日受罚后,此事不必别传,也可保全了女人们的名声。”
孔嬷嬷若无其事,持续道:“你有两错,一是言错,你与姊妹拌嘴,不该开口杜口就是庶出嫡出的,我虽来这家不就,可四女人摸知己说说看,盛老爷待你如何,你一句分歧,便开口要死要活的做撒泼状,这是大师蜜斯的做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