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都不作声,孔嬷嬷又道:“好,我们先从因头上提及;四女人,你抬开端来,我问你,五女人说你到处抢着大女人的头,还拖累了大女人,你可认?”
孔嬷嬷站在上首,对着四个女孩朗声道:“这世上的事大多都逃不出个理字,我素不喜好劈面说一套背后说一套,没的把话给传误了,本日当着几个姐儿的面,在你们父母面前一次把话说个明白;刚才你们都说知错了,我瞧一定,现下我来问问。”
连续串问话听着暖和,却到处中了关键,墨兰被说的哑口无言,脸上还挂着眼泪,张口结舌说不出来半句,转眼看盛纮也不悦的看着本身,目光指责,再转头去看林姨娘,见她也惊怒不已,却不能开口相帮,墨兰心头冰冷,疲劳在地上,悄悄拭泪。
如兰本就性子爆,闻言,立即顶撞:“甚么好东西都要先给她吗?客岁娘舅托人捎了一块上好籽玉给我做玉锁,可被四姐姐瞧见了,她哭了一顿,说甚么本身没亲娘舅,爹爹就把那玉给她了!另有那回爹爹特地给大哥哥带了方田黄石做印章,也是半道被三哥哥截了去!爹爹为甚么老是要我们让她?我不平,就是不平!”
说着便要去取家法,明兰没见过家法,如兰是无知者恐惧,华兰和墨兰却吓的哭起来,王氏原想要讨情,看着盛纮极怒,绞着帕子不敢开口,拿眼睛去求孔嬷嬷,孔嬷嬷笑着摆手道:“老爷不必动气,一味惩罚也不好,总得让她们晓得本身那里错了;我忝为几个姐儿的教养嬷嬷,托大些说,也算半个徒弟,不如让我来问问她们。”
华兰忍不住道:“四mm从不听我的,软硬不吃,嬷嬷你说该如何办?”
倒是盛纮感觉明兰不幸,忍不住为她讨情:“嬷嬷,明儿到底没做错甚么,况她年纪最小身子又弱,不如怒斥几句就算了,她一贯听话懂事,下次必然会服膺的。”
孔嬷嬷最后讯断:“现罚你们每人十动手板,归去把那五十遍《女则》抄好,明日谁没抄完,便不消来见我了!”
明兰内心哀嚎:为毛要用打她板子来给大师申明这个题目呀!
如兰正要叫屈,盛纮凶巴巴的眼睛立即逼过来,她缩着脑袋,连连叩首认错:“我错了,我错了,爹爹饶了我吧,我下回不敢胡说了!”
孔嬷嬷见世人坐定,挥挥手,她身边四个小丫环倒似练习有素,整齐利落的行动起来,两个出去把外头的丫环婆子隔出几米远,两个把葳蕤轩正房的门窗都关好,只在屋内留下几个亲信贴身的奉侍。
女孩们吓的赶紧急跪下,却被孔嬷嬷叫住了,道:“天冷地寒,别把女人们的膝盖冻着了。”谁知孔嬷嬷叫丫环拿出四个锦缎厚绒的蒲团并排放在地上,然后点点下颚,表示现在能够跪了;女孩们一字排开的跪下;明兰对于下跪是个内行,跪的东倒西歪,孔嬷嬷很美意的帮她改正姿式。
墨兰悄悄抽泣,林姨娘有些坐不住了,悄悄挪解缆体,要求的看着盛纮,盛纮却不去看她,他似被孔嬷嬷说动了,一向仔谛听着。
盛纮听了面有不忍,想起王氏昔日的抱怨,心有不满的又看了华兰一眼。
墨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哀哀凄凄道:“都是我不懂事,我原想着孔嬷嬷可贵来,想要多学些东西,给爹爹争光,给家人长脸面,没想竟惹的姐姐mm不快,都是我的错……”
盛纮听的连连点头,感觉极有事理,如果将来进了都城,别闹笑话才好;孔嬷嬷本日真是金玉良言,连他本身一同受教了,到底是宫里出来的。
内里等了好几个丫环婆子,是各处派来接蜜斯去吃晚餐的,已经悄悄的问了好几声,女孩们又饿又累,都期盼的昂首往上看,谁知孔嬷嬷恍若未闻,只让小丫环出去说了一声‘还未下课’,四个女孩齐齐寂然低头,明兰暗中腹诽不已——她是无辜的呀无辜的!又过了一会儿,孔嬷嬷看了看铜漏壶,便对另一个丫环叮咛:“去请老爷夫人另林姨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