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薄命的女儿哟,不幸你早死在顾家,连个捧瓦罐的都没有……”感受上来了,余大太太竟还哭号起来,可惜没有眼泪。
余大太太神采一凛:“你甚么意义?”
看明兰这幅模样,太夫人微微起疑,不知是昨日的狼来了剧情再现,还是真到了出产日子,她与向妈妈互换了眼神,犹自游移。
“那么,依嬷嬷的意义……”明兰听的眼睛发亮。
一上午过的硝烟四起,明兰提着筷子,对着满桌好菜,头一次晓得甚么叫做味同嚼蜡,想着与其吃了消化不良,还不如少吃些。撂下筷子,明兰在屋里走来走去,捧着大肚皮又笨拙迟缓,烦躁不安的活像只扎了枚铁钉在肉垫上的肥猫仔。
明兰去看下头的曼娘,却见曼娘也在看本身,她脸上很有些惊奇,似是被本身刚才那番表示给煞到。看她带着轻视的神情,约莫是在想,这么个没教养的丫头如何哄住顾廷烨的呢,明兰很想替本身剖明一下,实在她平常绝对是温良恭俭让的五好青年。
“夫人,现下我们如何办?”此次常嬷嬷实在有些慌了手脚。
常嬷嬷眯缝的眼睛倏然展开,神情大震。
余大太太一肚子火气,嘲笑一声,大声道:“我那薄命的孩儿,嫁到你们顾家不到一年,就丧了性命,好歹给个说法罢!倘若觉着我不敷分量,我这便请婆母,旁的耆老来!”
明兰缓缓的转过身,挑眉道:“太夫人另有何见教?”
“不!”便是再日思夜想的动机,曼娘也直觉的否掉了,正想说‘小女子出身卑贱,如何敢有这个动机’,却又被明兰打断,只听她打趣道,“你要谨慎哟,一样的话说多了,把稳菩萨闻声,就当真了。”
“看你唱工身材俱是上乘,只可惜托了女儿身,不能登台献艺。”明兰不听她演出,只浅笑道,“传闻你最爱唱的是《琉云翘传》?便是厥后跟了侯爷,衣食无忧后,还是经常在家里唱这支曲儿?一段段拆开了唱,特别是那段‘探花郎雪夜追才子,琉璃女泣血表心迹’,于无人时,你更是一字一句几次的唱。”
“伯母先别哭,听我说见事儿。”明兰从速摆手道,“昨日您走后,刚好有人来我,那是侯爷自小信重的一名嬷嬷,便是在外头那几年,也是这位嬷嬷顾问的。”
明兰替她答复,对着太夫人笑道,“我真是废话了,自是羡慕了,不然如何脱了贱籍后,还日夜唱这曲子,恐怕人家不晓得她原是做甚么行当的。”
“你——!”曼娘的喉咙窜出满含肝火委曲的一声。
常嬷嬷垂垂抓住重点了,跟着明兰的思路,缓缓接下去道:“但是,比来却有人与余家说,实在这事烨哥儿并不清楚,如果好好讳饰,不定能含混畴昔。”
余大太太神采突变,直觉反应的去看太夫人,太夫人朝她浅笑,以眼神表示,余大太太回过甚来,倔强的瞪着明兰:“我还真不知了!”
“走水了!走—水—了!”外头世人混乱的呼喊着。
屋内世人皆慌,丹橘和绿枝双双拦在明兰身前,还是小桃机警,技艺敏捷之下,使足力量斜里冲畴昔,一下撞在曼娘身上,生生把她撞倒在地上。
明兰忍着心急,还得先剖明一番:“不是我不懂事,爱探听,可现在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偏那余家与我有些情分,忌着打老鼠摔了瓶子,迫不得已才开口的……”
她呆了半响,正待问明兰该如何对策,却见她怔怔的抬头入迷,不由得出言相询。
照理说,死老婆是蛮严峻的事,何况又是新婚老婆,还死的这么迅雷不及掩耳,哪个普通的鳏夫不想找人说两句呢,怕是连长柏都会多作几首五言感慨一下结发伉俪却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