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如兰姐妹俩正坐在一对海棠斑斓墩上,见到王氏出去,都从速站起福了福,王氏一把扯住如兰,沉声道:“今后不准说甚么小妇庶出的,你忘了你父亲么?”
盛老太太悄悄看了王氏一眼,不动声色道:“华丫头出阁后,太太要多费些心,得好好教养剩下三个,女人家不好眼皮子太浅了,没的叫人看轻了。”
墨兰:“祝大姐姐鸳鸯福禄,丝萝春秋,花好月圆,并蒂繁华。”
此时外头已然来了很多夫人太太,王氏便要去待客,趁便把三个女孩一起带去见见人,她们三个被妈妈领着在女客面前转了一圈,大红袄子映着乌黑柔滑的小脸,如同花朵般素净,引得世人俱是啧啧赞叹,这个伸手摸一把,阿谁扯着细细看问。
王氏听的青筋暴起,让彩环彩佩留在门口看着,本身一步冲进内屋,指着如兰大声喝道:“死丫头还不给我住嘴!混说甚么,上回孔嬷嬷正该多打你几板子才是!”
说着,老太太便叫翠屏批示婆子翻开承担和箱笼来看——新出的湖缎各色四匹,蜀锦各色三匹,光芒花色都极光鲜的,徽州的文房四宝两套,赤金缠丝玛瑙镯子一对,银叶丝缠绕翠玉镯子一对,珠钗金簪各两对,红艳滚圆的珊瑚珠子和各色琉璃米珠各一盒,各色时新花腔戒指五个,剩下林林总总另有些女孩的小玩意。
王氏又交代了几句以后,中间走出个明兰没见过的嬷嬷,身穿一件暗紫色团花比甲,华兰不甚明白的去看母亲,王氏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请这位嬷嬷给我们姐儿说说伉俪之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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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太太欣喜道:“大丫头公然是懂事了,这回侄子也给她添了很多妆,咱么得满足。”
明兰的小脸也不知被这群卖洋火的老女孩摸了几把,不但不能喊非礼,还得装出一副被摸很幸运的模样;不过当小孩也不满是坏处,明兰几个起码比新娘子早一步瞥见了传说中的大姐夫袁文绍。
如兰嘴唇动了动,一副强头倔脑的模样,华兰尽力更耐烦些:“你我一母同胞,纵是昔日吵过嘴,难不成姐姐会害你?今后你莫要动不动与墨兰辩论,那死丫头惯会惺惺作态,心机又机巧,你不免亏损。大不了你不与她顽便是,今后若闷了,去找六mm罢,我瞧着她倒是不坏,虽说比你小,行事为人可比你安妥多了;这才多少日子,老太太已经把她把稳肝肉般的待着,甚么好东西都紧着她,你瞧克日父亲多疼她!”
明兰刚才压根没看清,掰着小手指回想起来:“有……金子,缎子,珠子,镯子,嗯……钗子,簪子也有的……嗯,另有,另有……”另有了半天终是背不出来了,盛老太太听的两眼直翻白,伸脱手指用力点了点明兰的小脑门,板着脸训道:“……另有,另有你这个小白痴!”
华兰坐到如兰身边,可贵的耐烦的教诲mm:“固然父亲和祖母是帮了大伯伯很多忙,但是现在养在老太太身边的是明兰,父亲的女儿更不止你我两个,再过不久我便要出门子了,到当时再不能提点mm,如儿今后遇事得本身多想想了。”
明兰暗叹,这帮内宅女人话里话外都尽是钩子,一个不谨慎就被绕上了。
接着王氏又对着老太太笑着说:“我们明儿是刻薄孩子,当初住媳妇那儿的时候,给甚么穿甚么,喂甚么吃甚么,从不挑三拣四的,更不眼红姐妹的东西,如儿和她住一块儿时,吃的玩的摆的到处都是,明儿连碰都没碰一下呢!怪道老太太疼你,到底有气度。”